許羚擡頭正好與他對上視線。
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了她,熟悉到令人安心的氣息緊緊地纏繞着她,讓她心生澀然,就一個擁抱就将她剛剛築起的高牆盡數擊潰。
他并沒有說話,隻是加重的力道讓她知道他的心情不是很愉悅。
于是,她也緊緊地回抱了回去。
“你找來的人是陳恪尹?”
因為晚宴的事,許羚并未在撷芳閣久待,也就不清楚後來他到底選了哪家的姑娘。她是知道陳恪尹是他的人,但姻緣一事,可不是上下屬的關系。
“嗯。當時看了所有可能人的名單,選定了幾家,他是最先答應的。”
“他答應的?”許羚聽到言祺祀的回答想将人松開好好說話,但無奈某人并不松手,所以隻能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那陳姑娘呢?你們有問過她嗎?”
脖頸間有熱氣噴灑,許羚往旁邊縮了縮脖子,擡手将人推開,“你别鬧了,好好說話。”
“你一回來問的便是旁人的事,可曾關心過我?下午你自己直接走了把我一人丢在那個地方,分明是你約我去的,你對我倒是十分信任啊?”
他不說還好,一張口滿滿的醋味。許羚笑了,也不是說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但說實話,還是少見的。
于是,她的雙手捧着他的臉,仰頭看着他,拉近距離,“夫君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啊?那個地方不是你的地盤嗎?我都沒生氣你倒是先氣上了。”
“那我可不管,反正我比你早生氣,要哄的話也是夫人先哄哄我。”
“好,先哄你。”
許羚踮腳,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一觸即分。
言祺祀先是一愣,而後目光便被她眼中滿是星河的熠熠光輝所吸引,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很美,原來,真的很美。
也沒有猶豫,他低頭追随着那抹紅潤而去。
環着她腰的手臂往内一壓,寬大的手掌覆上她的後腦,兩唇相觸,先是緩緩輕磨,而後溫柔吸吮,直到防線奔潰,能夠攻城掠地。
相互交纏的舌在不大不小的空間中共舞,以一種熱烈向雙方傾述着對彼此的愛意。他們是世間最一緻的存在。
氣溫逐漸攀升,直至受不了了,他們才放過了彼此。
相擁着靠在一起,不太平穩的喘息聲就在耳邊随着紊亂跳動的心跳聲起起伏伏。
許羚感受到一抹帶着熱意的濕潤貼在了她的耳上,而後低沉的帶着點沙啞的聲音就這樣鑽了進去。
“我們選擇的時候并未直接詢問過陳姑娘,是陳恪尹直接答應的。”
借着月光,許羚擡頭去看言祺祀的臉,他笑的溫柔,眼中滿是自己的身影,眼角還殘留着一點紅暈,搭上殷紅有點腫脹的唇瓣,本顯清雅的臉倒是帶上了幾分欲色。
瞳孔一縮,她當即垂下了腦袋。
“明日我會去見見陳姑娘,若這樁婚事她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
言祺祀從來不會拒絕她,更何況這是事關她的大事,“好,我都聽你的。還有,有一件事我想我要跟你說清楚。撷芳閣原先便是風月場所,我隻是後來接手而已,而且我從不做那些迫害姑娘的事。我把我所有的底牌、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你,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通過這些事來利用我。”
“我為何要這麼做?”
許羚聞聲擡頭,她注視着他的眼睛,她能從中感受到他的認真。
“若世間真有神明,它讓你重來一世定是你心有不甘,我不知你究竟為何而來,但我想你這一世絕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的,我或許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是我所擁有的這些你都是可以随意利用,包括我。”
“要是我所做的事會傷害到你呢?”
“那也沒關系,但是我希望你能提前告訴我一聲,等我把我想做好的事情做到之後,我任憑你處置。“
“言祺祀……”
“阿羚,前世的記憶我也是有的,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所以這一世無論你怎麼對我,都是我心甘情願。我隻希望你能快樂一點,永遠都像沒來京城時那般潇灑無拘。”
可是,沒有你,我根本做不到那個樣子。
許羚垂下頭,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再擡頭時,臉上又恢複了笑意。
“言祺祀,我們來做個賭吧。”
“就賭五年之内我們能不能做到上一世我死前的那般成就,若是能,我便答應你一件事,若是不能,那就你答應我一件事。”
“無任何事?”
“無論何事。”
“絕不反悔?”
“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