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人淚珠如水,落個不停,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哭着。
許羚沒了手帕隻能用手替她擦拭眼淚,邊擦邊安慰道:“好霞月,這是怎麼了?是我回來你不高興了嗎?”
“郎君。”眼瞧着許羚的話越說越離譜,霞月羞惱地喚了一聲。
許羚見她終于不哭了,心中的心疼刹時轉為調笑,“好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現在我已經回來了,不是嗎?”
“嗯,郎君回來就好,女已經準備好了吃食和熱水,郎君回家了就好好休息一陣。”
霞月抽着鼻子,一把拉住許羚的衣袖便将人往裡帶。
家中還是跟離開前的一樣,到處都是熟悉的感覺。霞月将這裡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生機一片,各處都是她的喜愛。
這些年過來,霞月真的可以算的上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
“霞月,多謝。”
霞月聞聲,身子不由一頓,而後接道:“郎君,這兒也是霞月的家。”
是啊,霞月從前經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她在哪,哪就是她的家。
想不到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這樣的想法。
這丫頭。
看來,這輩子為她準備的嫁妝可以早點給她了,這樣她想做什麼都可以放手去做了。
晚間,許羚便将東西交給了她。
霞月一開始死活不肯收下,但許羚對她說了很多,也讓她知道了很多,原來,她對她來說,同樣那麼重要。
霞月想,她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許羚,忘記她說的這番話。
是她告訴自己,人是要為自己而活的,是她教會了自己什麼是禮什麼是人,她為了自己偷偷準備了很多,對自己和妹妹懷着最真摯的情感,在她那,自己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肆意打罵的物品。她教會了自己如何正大光明地行走于世間,她給與了自己世上最美好的祝願。
她願意相信許羚口中所說的那個故事,因為她自己真的願意為了她去死,隻要自己能保護好她。
她是,最好的姑娘啊。
将東西交給霞月後,許羚推開了自己屋子的房門,剛一進去還未來的及點燈,她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壓在了門闆上。
鼻尖充斥着熟悉的香氣,不消半刻便沾染上了她的衣物,在口中肆意攪動着的舌頭是如出一轍的霸道,逼着她不停地閃躲,最後隻能紅着眼眶任由對方糾纏。
良久,在她險些要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放過了她。
許羚被人緊緊地抱着,箍在腰間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她張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唇瓣上傳來的刺痛讓她混沌的大腦終于恢複了清明。
伸出手一把擰住這人的腰上軟肉,她仰着頭看他,“你做甚?”
隻見眼前這人吸了一口涼氣,而後不僅沒有松開她,反而低下頭,将臉埋進她的頸間。
“我隻是,想你了。”
他的聲音是滾燙的,但他撲在自己皮膚上的氣息更是灼熱。
許羚不習慣地動了動身子,根本沒注意到他的不對。
等她察覺時,她已經被某人丢到了床上。
隔着被子,她借着月光将壓在身上的人的臉看的清楚。
他的雙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眼眶一周都紅了,連帶着眼睛都遍布着血絲,原本琥珀色的眼瞳此時深的發黑,顯得異常的詭異。注意到許羚在看他,臉上的紅色開始逐漸有了外擴的征兆。
不對。
她把上他的脈搏,指下的跳動強勁有力,根本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但随着時間的流逝,一段異常的跳動終于出現了。
許羚看着他,看着他漸漸低下的頭,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唇,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唇上一熱,柔潤的觸感從那傳上了腦海。他溫柔地在唇面上吸舔、磨轉,卻一直沒有下邊的動作。
她不由地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他的動作停下來了,一手提起被子将她蓋住,一邊下了床。
僅僅隻是這樣的親吻,他的理智便全面潰散,真是徹底地敗了。
他的笑容有些蒼白,這到讓許羚愈發的不解了。
他身上的毒,還有他……
“言祺祀,你身上的毒是什麼?”
許羚将被子掀開,坐在床邊看他。她身上的衣物俱在,雖然衣領處因為剛剛的動作而顯得有些淩亂,但也沒有什麼影響。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直把他看的無奈。
雖然,他本就沒打算瞞着她。
“我這身上的毒是北疆戰場上留下的。”言祺祀倒了一杯涼水喝下,勉強地将心頭的燥熱壓住,“鐘祿他們的計劃确實是成功了,我能活着是因為燕叁及時替我解了毒,但當時因為缺少一味藥引,所以我的命是救下了,但也同時有了另一個暗藏在身體内的毒。每個月内的幾天,我都會如現在這般,之前我都是靠喝藥壓制的,但是今天我沒想到,所以……”
“那你還不快回去?”
“可是……我現在動不了了,而且,你願意讓旁人見到我這樣子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