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羚看向幾人,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遲風尉面具下的臉,不得不說很是俊秀,也難怪他要戴着面具上戰場了。
遲風時就坐在他旁邊,兩兄弟如出一轍的冷臉,倒真是一家出來的。
“這幾天西街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但并無你失蹤的消息傳出,看來你們的人把這事瞞下來了。”許羚将頭轉向宋楚,“我們在暗訪的過程中發現有人在查你的事,需要我們将你的位置透露給他們嗎?”
“不用。”許羚拒絕,“既然是軍中的人,那他一定會緊盯他們的動作,若他們知道了那就代表着他也知道了,既然要查,那都不知道事情才會變得更加簡單。”
知道許羚的打算後,幾人也沒強求,随意聊了幾句便離開了,但遲風時在走到門口時停住了腳步,他回身看了許羚一眼,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後邊會去你們景國走走,要是風景不錯我打算留下來。”
她沒說話,隻是微皺起的眉頭證明着她内心的不平靜。
遲風時他……
她一般不考慮不現實的事,但莫名的,她覺得這事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眨眼過去五日,距離許羚失蹤已經有八天了。
軍中高層個個人心惶惶,相互思量着後續該如何發展。
劉栗将目光從他特意關注的幾人臉上收回,默不作聲地對着旁邊的兄弟三人搖頭。
幾日調查下來,他們并未發現這四人有任何的不妥之處。他們沒有聯系敵方也沒有私自動用武力的條件與理由,一下子尋找内鬼的進度就這樣耽誤了下來。
他們這邊沒找到内鬼的線索,高漢那邊也沒有發現許羚的信息。
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們心中的崩潰已經快寫臉上了。
“欸呀,我們都已經快查遍整座定安城了,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也不是鬧鬼啊。”
趙唐堂無力地癱在地上,借着屋檐的遮擋勉強求得一份陰涼。
今天的日頭毒辣,越接近正午,這溫度就越發的高,他們被暴曬了一個上午早就已經受不了了。
吳斯一後背靠着一根冰涼的柱子,目光一直盯着還在太陽底下奔走的高漢,扁着嘴對地上的人說道:“按理說以我們的這種找法,除非這兩種情況,否則不可能會找不到。”
“哪兩種?”
“第一種,許大哥他不想讓我們找到,所以自己故意躲起來了。第二便是,他已經離開定安城了。”
趙唐堂從地上起身,“第二種不可能,出事當日我們便已經排查過出城的人了,并未發現他的身影啊。”
“那第一種會發生的可能性也不大啊,我們找的這麼辛苦,許大人同我們那麼要好,怎可能看我們如此啊?”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啊,當時西街的場面是那麼的血腥,要是許大人身受重傷,被别人帶走了呢?”
“……”
“五哥——”
“老五——”
許羚走出房門時便見許悠然一人坐上秋千椅上發呆,她想了一想,轉身回屋将東西拿了出來。
走到秋千旁坐下,她看着眼前這愁思不自知的人,輕輕咳了一聲,下一秒,對方的目光便轉了過來。
“悠然。”她将東西遞到她的面前,說道:“這兩樣東西是你的嗎?”
許悠然面上有一抹很明顯的不自然,或許她是沒有發覺,所以嘴硬地反駁道:“姐姐,你胡說什麼呢?我都沒見過這東西,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呢?”
許羚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将自己想說的話說完。
“他把東西交給我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他喝了他兄長給他的毒藥,隻為了換取一個自由的機會,悠然,我學藝不精,救不了他。”
“那這個人還挺傻的,都喝毒藥了怎麼會有自由,還有姐姐,他喝的是毒藥,就算是神醫在世也救不了啊。”
眼前的小姑娘紅了眼眶,卻偏偏不自知。明明自己很難過卻還有心思安慰别人。
許羚見她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東西,卻半點沒有要伸手接過去的意思,她便直接放進了她的懷裡。
對上她的眼睛,她說:“悠然,我知道是你,在我聞到這股熟悉的草藥香時,我便知道他要找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