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鴻看言祺祀笑臉盈盈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他不懷好意,但還沒等他出聲拒絕,耶律青就已答應了下來。
看着耶律青迫不及待出門的身影,耶律鴻是氣的直甩袖。
這個蠢貨!
院中有個很大很開闊的平台,兩人各自拿着武器分站兩頭。
耶律青目光直直地逼向言祺祀,眼中毫不掩飾的打量讓言祺祀氣惱之餘又覺得好笑。
他知道這個耶律青喜歡許羚,早在他來信景國軍營約他見面并拿出了那枚千金難買的藥時。
他現在這肆無忌憚的打量是什麼意思?是在看自己為何會赢得阿羚的心嗎?可是阿羚不是已經……
言祺祀握着劍柄的手指因心中的思緒而驟然收緊,他往前邁出一步,劍尖直指耶律青的喉間。
“她在哪?”
眼前這人對阿羚的看重不比自己少,在北夷的地盤裡,說不定他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誰?”
耶律青嗤笑,王叔說的對,眼前這個人是一國太子,他不會是那個可以給羚羚帶來幸福的人,他會因為無數的事,把自己的私情壓到最底。
他後悔了,但他和他都不會是那個對的人。
“許羚在哪?”言祺祀心中最後一絲耐性消磨幹淨,他望着耶律青的眼睛裡滿是風暴,周身的氣勢飛速上漲,帶給人極強的壓迫。
耶律青拔刀,前腳一個後蹬,朝着言祺祀撲去。
刀劍在空中相撞,磨出火花點點,兩人錯開一瞬又相互纏鬥在一塊。
兩人心中都憋着一股火,為了兩國和談,他們用武器的話就隻能點到為止,所以兩人很是默契地将武器丢置一旁,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
伴着攻勢,周邊風聲習習,拳拳到肉的痛感讓兩人被怒火支配的頭腦慢慢平靜了下來。
許是棋差一招,又或是功力不濟,言祺祀以一個近距離的掐脖結束了這場鬧劇。
打完一架,言祺祀依舊四平八穩地站着,從頭到腳依舊精緻,看不出一點狼狽,反觀耶律青,發絲淩亂,嘴角還有血迹滲出。
此時,言祺祀掐着耶律青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不斷地在增加。
“青王子,本殿有個問題想請你回答一下。前陣子從我景國軍營派出去劫北夷糧隊的士兵現在如何了?”
“怎麼,你們景國人面皮這麼厚啊,來劫糧還要問我人去哪了,我怎麼會知道。”
言祺祀勾唇,帶着令人心驚的冷意,湊近耶律青,直直望進他的眼睛,“許羚死了。”
看着耶律青因為不敢置信瞬間放大的瞳孔,言祺祀皺眉,難道他想錯了?
“不可能,誰跟你說羚羚死了的?”
耶律青本沒打算掙紮,哪怕脖間那隻手的力道在不斷的收緊。他反而想再刺激刺激言祺祀,讓他對自己動手,這樣接下來的和談他們這邊便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可誰能想到,他刺激沒成反被刺激了。
一下,他奮起抗争,成功從言祺祀手裡逃了出來。
言祺祀早就松了力道,畢竟他也不想在這個地方惹麻煩。不過看耶律青這麼激動的樣子,或許事情真有轉機也說不定。
“五日前,平安回來的士兵說,劫糧的其餘人都死在了北夷人手上。”
言祺祀淡淡地出聲,眼中蘊藏着難言的危險。
“回去?呵,你說的不會是那幾個還沒打就自己吓跑的人吧。”耶律青才不管言祺祀那皺的能夾死蒼蠅的眉頭,繼續說道:“他們跑了之後就隻剩下羚羚和其他兩個人,他們三個找到了我北夷糧倉,還傷了許多我北夷的高手,我最後一次見羚羚就在那,當時她受了傷,我找不到機會去幫她,我以為她已經回去了。”
耶律青的表情充滿了不屑,但當他提及許羚時又隻剩下滿滿的柔情,話說到最後,他親眼看着言祺祀黑下來的表情,随即也意識到了不對。
“羚羚沒回去!”
是了,剛剛言祺祀已經說了,他們都死在了北夷人手上,可是……
想到許羚身上的傷,當時天黑,他并不清楚許羚傷的多重,看她還好好地站在保護别人,他以為她還好,她隻是受了點不妨事的小傷,所以這些日子才能安心地跟在耶律鴻身邊,可,要是當時許羚已經傷的很重了,她所展現出來的都是假的,都是她在強撐呢?那,那她……
耶律青徹底慌了,連忙高聲喚人,讓他們去那個山谷查探消息。
言祺祀并沒出聲,隻是在那人領命退下後,朝身後動了動手指,示意他們找人跟上。
他必須保證自己這邊先一步找到許羚。
哪怕是屍體。
等人走後,場上瞬間又靜了下來。
耶律青擡頭望了眼暗淡無光的星辰,側首叫住了已經走了離他有半個院子遠的言祺祀。
”景國太子,那天夜裡我向羚羚表達了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