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着面前轉身就走的人,許羚無奈,“這叫什麼事。”
最後,這兩荷包還是由霞月做完的。問就是,自己一個大男人,做不來荷包這等精細的物件。
一行人進城,先是接受了一波注目禮,然後便是滿頭滿身的香囊花符。不得不說,雲洲的姑娘們就是比京城的勇敢,也可能是這邊不如京城那樣遍地權貴。
好不容易擠進了一家客棧,衆人紛紛收拾起自己的着裝。落在許羚身上的是衆人裡邊最少的,所以收拾起來也快。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了,整理了半天才好。
看着大家後怕的樣子,許羚沒義氣的笑出了聲,當然,主要還是笑言祺祀。看着他身邊桌上的那一堆,好險沒喘過氣來。
這種時候就有人不滿了,開始叫喚。
“為什麼許侍郎身上就那麼一點啊,人長的也不比咱們殿下差多少啊?”
對于這個問題,許羚表示很好回答。
“那當然是因為我身邊有霞月啊,那些人以為我們是一對,當然就不可能往我身上扔了,真笨啊你們。”
幾人面面相觑,也有些煥然大悟,也有些後悔不已。
言祺祀看着桌上的東西,默默擡眼看了下許羚,轉身便上了樓。
路過的幾人見此,不由地搓了搓胳膊,似乎都感受到了從太子身上傳來的涼意。但也沒怎麼放心上,都覺得太子是不喜被扔了一身的東西,即使那些都是祝福。
許羚雖然疑惑但也沒有那閑工夫去了解,拉着霞月就往外走,她還記得自己被布置的任務。剛好現在有時間,去街上逛逛打探信息再買幾塊布回來。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女子居多,空氣中彌漫的都是各式各樣的花果香,令人沉醉。她們面上悉數畫着精緻的妝容,像新綻放的桃花,額間薄粉珠钿映襯,更顯可人。
最讓許羚感興趣的是她們不用珠钗挽發裝飾,個個插着一隻帶着花苞的桃花枝。
三三兩兩地拉着手,在街上采購嬉笑。
許羚與霞月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好奇。正準備去問問時,一位提着滿枝花籃的老婆婆叫住了兩人。
“這位小郎君,給你夫人買枝花吧。”
許羚很快便轉換了詢問目标,一邊認真地挑着,一邊好奇地請教着。
“婆婆啊,我和夫人是初次來到雲洲,有點不懂這邊的風俗,看姑娘們都用花枝做簪,這是為何啊?”
老婆婆最喜歡會疼妻子的男人,看許羚認認真真地挑着花,還時不時地在霞月頭上比着,也就對許羚更加的有好感,當即便将這風俗一事詳盡地說了出來。
“春色分,花期到,人比花嬌,最是翹寒時。後日啊就是我們雲洲一年一度的桃花集,每一位女子都會在發間插上一隻帶着桃花苞的桃枝,等到那天,誰的花苞開了誰就會收到花神娘娘的祝福,往後一年啊必然和和美美、心想事成。”
“這麼好?那我可得多買幾枝,增加機率了。”
顯然,許羚是這麼想的也就打算這麼做了,上一世她不信神佛,但現在她都重生了,也不由的她信不信了。
而老婆婆在她抽出一枝後便果斷地将籃子藏到身後,面上帶着嗔怪。
“你這可不行啊,一位姑娘隻能買一枝,多買啊那是作弊,不可取。行了,你手上那枝就當是我老婆子送你的,願你們可以得到花神娘娘的祝福,往後餘生皆是喜事。”
話說完人就走了,許羚也不追,靜靜看着手上的桃花枝,由衷地露出笑容。轉頭卻見霞月站在一個小攤面前,似乎是在挑着什麼。她好奇地看着,直到霞月拿着一枝品相極好的桃花枝回來。
許羚微張着嘴,呆愣地看着霞月跑回來,在她面前站定。
“姑娘,這枝是女送姑娘的,願姑娘能夠心想事成、無憂無慮。”
臉上滑過冰涼,許羚下意識别過身去。而後在霞月期盼的眼眸中取過她手裡的桃枝,并将剛剛挑的那枝給她。
“我也祝霞月歲歲無虞,長命百歲。”
收拾好心情,兩人将雲洲最主要的街道都逛了一遍,買了些需要的東西也就準備回客棧了。桃花集在即,人們都忙着這事,旁的話也不怎麼說,能得到的信息很有限。
夜晚,就在許羚準備就寝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
霞月去開了門,但沒有說話,隻一臉疑惑地拿着兩枝桃花枝回來。
“郎君,門外沒人,隻有這兩桃花枝,也不知道是誰放的,不會是送錯地方了吧?”
許羚也有些奇怪,她伸手去接,隻随意一掃便知這手上的桃花枝是極好的,想來應不會是送錯的,可是……
“送錯應該不會,畢竟客棧的小二挺負責的。”
“那就是專門送我們的?”霞月面上一喜但很快便消失,轉而有些憂心,“可一位姑娘隻能有一枝桃花枝,在外邊誰都不知道……怎麼會有人送兩枝來呢?平常隊伍裡也沒注意到有異樣啊?”
許羚心頭一跳,總覺得有哪裡奇怪卻被自己給忽略了,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可是目前也沒任何線索證明有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隻能早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