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貸更是無底洞,不過源頭還是傾淑閣那戲子。
穆思淼沉沉歎口氣:“你現在還與那戲子有交往嗎?”
蔣文欣面色明顯一沉,耳根又陡然變得通紅,仿佛被戳中心事一般,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穆思淼早知會是這般結果,戲子怎麼可能會吊死在一棵樹上,有銀兩時你便是客,無銀兩時就會受人唾棄。
“盡快與你母親商議吧,如若你不好意思出口的話,我也可以替你去說,不過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你。”穆思淼說完後,便低頭吃早飯,給她留了些思索的時間。
齊俊冬在一旁專心吃着飯,根本沒在意她們的話,隻是在穆思淼說過借貸後,将此人踢出妻主備選的行列。
吃過飯後,穆思淼在竈房擀卷餅的面皮,蔣文欣則在院裡教着齊俊冬,她把炸串放進油中,讓它們炸着。
趁這時間,她清洗幹淨紅薯、切掉頭尾,把它們挨個放進烤爐中,等待着它們烤熟,途中她并未吭聲,但齊俊冬詢問她有關紅薯之事時,她也會回答。
“蔣姐姐,你是為何去借貸的啊?”齊俊冬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說出的話卻直直往蔣文欣心口紮,她嘴角繃直,明顯不想被窺探私事,但齊俊冬似乎也沒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看到她的表情後他擺擺手,“姐姐别誤會,我隻是有些好奇,曾在村中見過那麼幾人,她們每日酗酒揣煙袋,面黃肌瘦,看上去屬實有點赫人。”
蔣文欣雖不揣煙袋,但近期她的确為此事東奔西走,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疲累。
對于齊俊冬的詢問,她隻能幹笑兩聲,敷衍過去。
穆思淼離得遠,雖能看到兩人在談話,但具體内容聽不到,不過兩人表情倒算得上緩和。
竈膛裡的火輕微燒着,面餅貼在鍋邊,等面餅一面變成焦黃色,穆思淼把它翻面,煎熟後放進木桶裡,等到裝滿半桶後,才蓋上屜布。
這時院子裡的炸串也已經炸熟,穆思淼把木桶搬到拉車上,兩人也收拾好攤位所需的東西,一行人往鋪子走去。
穆思淼把拉車停在鋪子前,走進去看到齊雨澤坐在椅凳上,懷裡的玥兒已經熟睡,今日的确人太多,他在這确實有些多餘。
“你帶着玥兒先回去吧。”穆思淼把院子的鑰匙放置在櫃台上,齊雨澤雖想着幫忙,但這窄小的鋪子的确人太多了點,三人也足夠忙了。
收款的鐵盒放置在一邊,蔣文欣和齊俊冬拿出烤的冒糖的紅薯遞給客人,穆思淼則買着卷餅,客人們便自覺将銅闆丢進去。
噼裡啪啦的銅闆丢進鐵盒中,發出一陣響,有種支付軟件到款播報的感覺,穆思淼更加有了幹勁兒。
私塾的學生接過穆思淼遞過來的卷餅,邊吃着邊詢問着:“掌櫃的,你這卷餅很好吃,但總歸是油炸的,吃多了總是有點油膩的,不知道能否來點飲品呢?就之前的酸梅湯就挺好喝的。”
她說得屬實有道理,炸串最配的應當是啤酒,啤酒另一名稱為小麥果汁,顧名思義,便是用小麥進行發酵取得,雖然有些麻煩,但還算能做。
穆思淼朝她一笑:“當然可以,過幾日攤位便會上新,敬請期待。”
她又接過烤紅薯,與穆思淼多說兩句話後轉身滿意離開。
把炸串卷餅全部售賣完畢,烤爐中的烤紅薯也所剩無幾,如同辰時那般,穆思淼将剩餘烤紅薯放進木桶裡,繼續放置在木櫃上。
齊雨澤已經回家,但鋪子總得有人看着,齊俊冬剛來對此并不熟悉,她便讓蔣文欣在鋪子裡看着,她則帶着齊俊冬一同回到家中。
齊雨澤總歸是閑不住,她站在竈房地位置,袅袅升起的白煙中散發着骨湯的香味,穆思淼把車停在院子,擡步走到齊雨澤身旁:“今日有學生給了我想法,隻是售賣卷餅和紅薯的話的确有些油膩,還是得準備些飲品解膩。”
“當時我隻想到最解膩的便是啤酒,但畢竟喝完會讓人犯困,不适合學生,我便想着再加上一種奶茶。”
這兩種飲品的稱謂齊雨澤都不曾聽說過,看着他面上的迷茫,穆思淼也不多解釋:“總而言之,就是我今日要做飲品,今日便由你帶着齊俊冬來準備明日小籠包的面團與炸串的食材了。”
這下他倒聽懂了,現在玥兒在屋裡睡着,兩人的話也能夠做完,就是有些急促罷了,齊雨澤點頭,将竈房的位置留給穆思淼。
等兩人那邊開始準備食材,穆思淼才撸起袖子,但還是得先提前去購買牛奶,她拎着錢袋去往市集,牛奶價格高昂,每一兩要十文錢,穆思淼咬咬牙買了二兩,又稱了一袋茶葉,拎着它們回到竈房。
難怪說奶茶中會摻水呢,如若真材實料定然會賠錢,而且奶茶的話制作工藝不難,就是牛奶加茶葉放一起煮,再往裡加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