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蒼護衛!怎麼是你?你别攔我,小姐遇上麻煩了!”
“就是仇小姐讓我暗中看護着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蒼邪問道。
雪芽将方才在醫舍發生的事和府衙所說盡數複述給他。
“若真是命案……此事不好處理,我去禀告侯爺。”
“那我回去找小姐!”
蒼邪伸手将人拽住:“我答應了小姐護你平安,現在醫舍太過危險,你不能回去。”
他面帶歉然,低聲道了一句,“得罪了雪芽姑娘。”然後攬住雪芽的腰肢,兩步蹬上房檐,向着謝府的方向疾行而去。
……
這邊杏林醫舍情勢緊張。兩方人馬同時出手,那幾名健壯家丁,被林一從武行雇來的打手制服住押在地上。
管家見狀氣得恨不能七竅生煙。指着林一說道:“仇小姐這是做什麼!難不成要包庇兇手?我家員外本無意與院使為敵,隻要這兇手認罪伏誅,殺人償命,不會牽連到旁人。”
林一也是分毫不讓:“屍身還未見到,内情尚未查明,此時就認定兇手,太過草率了。”
“草率?我家三夫人去得才叫草率!”
兩人正僵持不下時,林一隐隐聽到街上整齊行走的動靜,心中一動。
可随即她的心又沉下來,若是明都府的人,來得有些過于快了,就算雪芽抄近路過去,這會兒也才剛到才是。那麼來的是誰?
來人還真是明都府的,卻不是受雪芽相邀,而是劉員外家的管事。
一隊身着素褶青袍的衙役隊列齊整地停在杏林醫舍外,引得行人紛紛駐足。
役首行出隊列,向醫舍内的衆人環視一周,然後說道:“今早接到劉員外府上報案,杏林醫舍涉嫌毒殺劉府夫人柳氏,仇小姐,帶着您的人,與我們走一趟吧。”
此時,永安侯府。
謝承南躺在搖椅上,可手中的話本半個字也看不進去。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焦躁。
他擡頭看向院牆之上炫目的日光,心道,蒼邪出去的時間太久了些。
他知道最近仇清也的醫舍不大太平,也知道那人遇見了麻煩卻并未開口向自己求助,反而找了蒼邪幫忙,不知道是否因為先前自己對她太糟糕了些。
可能是有些過分了。
大婚之夜留新娘獨守空房,還撂狠話逼迫一個向來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給自己府上做雜活……這樣想來,自己好像挺不是個東西的?
謝承南搖搖頭,可是沒甩去雜亂的想法,也沒甩掉那種沒來由的焦躁感。
于是他起身,朝府門外走去。
正好遇上挾着雪芽進門的蒼邪。
“侯爺”
“姑爺——!”
蒼邪未能說完的話被雪芽搶了先。
小姑娘腳剛一沾地就向謝承南撲過來,死死拽住他的衣袖,“姑爺,醫舍出事了,出人命了,快去救小姐!她被人圍起來了!明都府,明都府已經派人去抓她了!”
雪芽心急,話說得颠三倒四,關鍵信息卻是一個沒落下。謝承南聽完便還原了十之八九。
“我去看看,蒼邪你跟我來。”謝承南轉身說道。
“姑爺!帶上我吧,我也要一起去!”
謝承南複又轉回去,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你家小姐不會想讓你去的,在府上待着便是幫她了,聽話。”
“……”雪芽低下頭,狠狠地吸了下鼻子。“雪芽知道了。”
見她答應,謝承南再不停留,轉身大步離去。
雪芽這時突然想起來,仇清也還交代給她另一件事,方才情急,她竟然給忘了。
“姑爺——小姐說了,還要去找風少爺取一樣東西!”她沖着謝承南喊道。
謝承南離去的背影甚至并未停頓,隻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大步行出謝府,不一會便不見蹤影。
雪芽獨自留在謝府暗自焦急。他到底知道什麼了?連自己都不知道小姐要取的東西是什麼。
雖然着急,但這次她并未離開謝府,她也知道,在幫不上忙的時候,聽話,至少不會添亂。
不知何時她已經認定,姑爺是除了小姐以外,第二值得信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