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一定要好好保重。
楚漾溜達着,拐了一個又一個彎,終于繞到了目的地。
他和早已等在那裡的楚天驕四目相對。
好一張冰山臉,楚天驕表情恹恹,眼皮都沒擡起來搭理他。
“師兄,這下我們可是共犯了吧,”楚漾眯起眼睛,清俊的臉上挂起了笑意。
楚天驕擡起臉,眼光透過他薄薄的眼皮,瞳孔映射出琥珀色,他瞥了一眼楚漾,舌尖輪轉出三個字。
“你配嗎?”
楚漾最讨厭他這副高高在上、不屑與常人攀談的模樣,故意梗着他,“我當然配啊,誰像我一樣能見着師兄女裝的樣子呢?”
“還不止一次呢,”他一字一頓,看着楚天驕蒼白的臉頰染上薄怒的绯紅,心裡松快不少。
楚漾懶洋洋地倚在旁邊聳起的石碑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看來師兄也是早就知道了項琪的存在,這麼快就找到了這秘境的陣法所在嗎?”楚漾走近前。
他身量生的比常人高些,偏楚天驕天資太高進入金丹期便定了型,他把楚天驕擋的嚴嚴實實,垂下的陰影灑在楚天驕蹙緊的眉眼上,更顯眉目銳利。
“師兄啊,”楚漾壓低聲音,暗含質詢的意味,“莫不是我們偉大的掌門也知曉這件事嗎?”
楚天驕的眼睫上凝了一層冰霜,他終于因為楚漾不知好歹的挑逗而掀開了惡意的本質。
修長的手指扣住楚漾的下颌,骨節凸起,在楚漾小麥色的皮膚上留下深紅色的淤痕。
“我應該告訴過你,”楚天驕鳳眸上挑,冰晶順着指尖爬上楚漾的臉,“我最讨厭别人挑釁我。”
“你不記得了嗎?”他眼尾泛出紅意,手指收緊,“我說過,我最喜歡你跪着看我的樣子。”
“就像是那天,你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求我留你一條命。”
楚天驕拇指摩挲着楚漾上下聳動的喉結,舌根壓抑着難以抑制的興奮,他用力一抵。
楚漾的呼吸急促起來,幾乎喘不過氣。
“你還記得嗎?”
“像這樣無法呼吸的感覺。”
楚漾眼眸中是憤恨,是想反抗,像不服輸的野狗。
楚天驕嘴角挑起,竟是難以言表的開懷。
“難訓的狗。”
楚漾還記得當時一身染血的楚天驕踩着他的脊骨,眼神冰冷,語氣不屑。
天之驕子,高高在上。
有弟子捧過潔淨的白帕,讓楚天驕擦一擦掐過他脖頸的被染上肮髒的手。
肮髒,倘若他是什麼塵埃中、淤泥裡的髒東西,他也要拖着楚天驕一起沾染污穢。
讓高傲者折脊,讓潔淨者染塵,他骨子裡的惡劣因子在跳動。
“我若是狗,必定把你咬的血肉模糊。”楚漾握住楚天驕的手腕,凸起的冰刺紮入他的血肉。
他臉上蘊起笑意,望着楚天驕颀長的脖頸,凝視着那跳動的血管。
“鮮血濺出來,”楚漾注視着楚天驕緊繃的唇畔,“師兄,我很好奇,您這麼高貴的人,血還是腥甜的嗎?”
“如若是,那和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聽話的狗,不會咬人。”楚天驕沒有情緒起伏,是不屑,是無視,“你不配做我的狗。”
他走到陽光下,璀璨的日光在他得天獨厚的容貌和身姿上流連。
他把靈力注入石碑中,紋路流轉,纏繞出“情海滔天”這四個字。
“狗,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