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奶奶見她這興緻勃勃的模樣,臉上立馬露出幾分笑來,“月月可以去和它們玩玩,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能不能契約還是件沒影的事……”
話還沒說完,許奶奶一瞪眼,老爺子立馬讪讪地閉了嘴。
幼火犬雖然被叫做犬,但長相明顯更像是一頭小狼,口吻較長,四肢粗壯,一雙綠色的大眼睛還不具備什麼威懾性。
它們黑色的鼻頭濕漉漉的,渾身上下的毛發橘色和紅色交雜,長着一條毛茸茸的超級大尾巴,四個爪子上有一圈白色的毛,像是被套上了四個白色的環。
因為進化态的烈焰犬就開始往犬的外貌特征進化,終極态的星火烈犬更是直接喪失了狼的特征,所以整條進化鍊最終被命名為“犬”。
趙宴月想起垃圾回收站裡裘青楓的星火烈犬,它身上确實已經完全沒有了狼的影子。
許家兩老一進店,橙紅色的幼火犬便搖着尾巴熱情地圍到了兩人的腳邊,伸出爪子勾着兩老的褲腿求摸摸。
可惜兩個老人加起來也就四條腿,唯一被剩下的那隻似乎也沒有要争搶的意思,依舊坐在窗邊。
它綠寶石一樣的眼睛和孤零零的趙宴月對視了片刻,躊躇了許久還是沒有上前。
這是五隻幼火犬裡尾巴最大,眼睛最綠、長得最漂亮的一隻,也是趙宴月的心動嘉賓。
她第一次來這撿垃圾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它,那一瞬間她都想倒掉麻袋裡的空罐罐,直接進行一個入室搶劫套麻袋的大動作。
不過在天市星,或許掏出精靈球砸過去,順便喊一句“就決定是你了”才是正确的操作。
褲腳邊傳來一陣拉扯感,趙宴月回過神垂眸看去,發現最先跑過來的那隻幼火犬不知何時已經從許爺爺的腿上滑了下來,轉而伸出爪子勾着她的褲子試圖往上爬,嘴裡還不斷發出着急的“吱唔”聲。
趙宴月幹脆把它拎了起來,幼火犬的手感摸着毛茸茸的,一條蓬松的大尾巴幾乎和身體一樣大,很是熱情地在身後甩了又甩。
端坐在一邊的小狗見狀眼眸一黯,耷拉着尾巴回了牆邊的窩。
“那隻是小五,它性格有點膽小,也不太合群。”老爺子說完指了指趙宴月手裡的那隻道:“這是老大,另一個極端,膽子大,不認生,最活潑好動的就是它。”
“好了好了,先上樓來認認房間吧。”許奶奶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朝着還在一樓的兩人招呼道。
“來了。”
二樓是三室一廳的配置,給趙宴月準備的房間在西北角,對面是許家二老的房間,隔壁就是許奕的卧室。
即便主人已經二十年沒有回家,他的房間依舊被老人打理得很好,床頭櫃上的花瓶裡還插着新鮮的鮮花。
見趙宴月往許奕的房間看,許奶奶也順着看了過去,說道:“我一直不願意相信許奕真的去世了,總想着他會不會哪天就會突然回來。”
她的聲音裡已經沒有太多沉痛,聽起來隻剩下感歎:“一轉眼都二十年了,以後這間屋子就給我們月月改成書房吧,放着也是浪費。”
“不是說許奕……”趙宴月頓了頓,改口:“我爹隻是失蹤嘛,指不定哪天就自己回來了呢。”
“要是能回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爬也能爬到家了。”許爺爺哼了一聲,擺了擺手:“不提他了。”
許奶奶也道:“快來月月,來看看這個房間你喜不喜歡。”
房間裡的家具都是全新的,空間規劃得也很漂亮,從各種各樣的小裝飾中也能看出布置的人很用心。
特别是房間裡的一張大床看着十分好睡,窗外的陽光灑在被子上,透着一股安甯的氛圍。
推開窗戶,樓下熙熙攘攘的人聲便湧入了進來,關上窗戶又是一室靜谧,有種鬧中取靜的舒适感。
“昨晚院長說你願意來我們家,東西都是臨時從星網上買的,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喜歡?”
許奶奶笑眯眯地接着說道:“我當初看見月月的第一眼就覺得投緣,立馬就去孤兒院打聽了,要是你不願意來,我和老頭子也不打算養其他的小孩,所以也沒提前布置。”
姜還是老的辣,一段話把趙宴月聽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她直接往窗外一指,熟練畫餅道:“等我出人頭地,我就把這條街買下來送給爺爺奶奶。”
許奶奶頓時樂不可支,連喊了好幾聲“乖崽”。
許爺爺:“……”
他要這條街做什麼。
趙宴月放好東西滿屋子裡轉了轉,然後就轉下了樓。
聽着“噔噔噔”的腳步聲,許奶奶搖頭笑道:“這孩子,又和幼火犬玩去了,小五望妻石似的天天蹲在窗邊等她過來翻垃圾箱,見到人了又不敢吱聲。”
“老大不也對她很熱情,還是得看她自己喜歡哪隻。”老爺子随口回了一句,而後又喊來家務機器人,吩咐今晚多做幾個菜。
許奶奶不贊同道:“老大那不是見誰都喜歡?再說了小五是五階幼火犬,等階也比老大高。”
“那你怎麼知道老大對她不是最喜歡?靈獸的初始等階能看出什麼,還得契約者的精神海等級高才行。”
許奶奶一哽:“也不一定就非得在這五隻幼火犬裡挑,一輩子也就隻能契約一隻靈獸,萬一月月想契約機甲戰寵也不一定,說到底還是得多看看,必須雙方都投緣才行。”
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契約機甲戰寵得達到B級精神海,現在能不能到D級還是個問題呢,我倒覺得當個普通人就挺好。”
“你都多大歲數了,這種人生感悟對小孩來說可不管用。”
“這倒也是。”
對于這個年紀的小孩來說,知道自己不能契約靈獸獲得超能力無疑是個天大的打擊。
許久沒為孩子的事操心的兩老對視一眼,想到明天的精神海等級鑒定測試,忽然有點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