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白月光。】
【你是一個嬌弱的白月光,走幾步路就要喘一下。】
【你是一個嬌弱的馬上就要被所有人抛棄的白月光,請盡快回到聖羅蘭德學院,開啟屬于小說的主線劇情。】
寬敞柔軟的大床上,一位美少年靜靜地躺在上面。
他的面龐清冷瘦削,鴉黑的長睫如羽,唇瓣微抿,泛着淡淡的蒼白。脖頸細長,鎖骨微凸,因為睡得久了,上面被壓出了淡淡的紅痕,透着病态的柔美。
聽見聲音,床上的少年眼睫顫了顫,随即翻了一個身。
蓋在身上的被子不由得滑落,露出白得晃眼的腰身,纖細、脆弱,仿佛一觸即碎,卻引得旁人目光難移,心生憐愛。
看到這一幕,系統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小了一些,生怕打擾到床上少年的睡眠。
聽見聲音,床上的少年緩緩起身,撐着腦袋,“你在說什麼?”
見少年已經醒了,但還在迷糊中,系統耐心地重述了一遍:【回到聖羅蘭德學院以後,您的任務是要處處針對原書的主角受,從他的手裡搶走四位天之驕子的寵愛,改變您悲慘炮灰的命運。】
許桑順着腦袋裡的聲音說下去:“為什麼要改變?”
系統:【您所在的這本小說,目前出現了非法闖入者,隻有改變原書劇情,改變您悲慘炮灰的下場,才能揪出非法闖入者。】
“我第一步需要做什麼?”少年幹淨的聲音中透着一絲慵懶。
【回國。】
*
聖羅蘭德學院的食堂。
牆壁上鑲嵌着精緻的浮雕,高低錯落地挂着古典油畫。
地面上是一排排的長桌,長桌上鋪着潔白的亞麻色桌布,上面擺放着銀質的餐具和幹淨的瓷盤。
還有一些鮮花和高腳杯點綴。
忽然,一陣刺耳的碰撞聲打破了原本的平靜,所有人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特招生手中的飯盤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富家子弟,特招生飯盤裡的油膩湯汁濺在了富家子弟身上價值不菲的制服外套上。
林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制服,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知道這件定制外套多少錢嗎?”林墨怒道。
白清羽被吓了一跳,無措地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林墨打斷了他的話,聲音驟然提高,引得更多的人看過來。
又是特招生碰瓷的戲碼。
周圍的人搖搖頭,對眼前的一幕感到了無趣。
不過還是有人拿出手機光明正大地拍攝。
雖然無趣,作為他們茶餘飯後的笑話也好。
林墨指了指自己外套上的污漬,冷笑道:“既然你這麼不小心,限你十分鐘内把我的制服弄幹淨。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這個食堂!”
十分鐘之内弄幹淨?
白清羽站在原地,思考着是否去餐廳後廚将林墨的制服洗幹淨。
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林墨根本是故意找他的麻煩。
要想脫身隻能用另一個辦法,他的身體“屈辱”地顫抖了一下,微微擡起頭,露出楚楚可憐的一面。
那張臉蒼白如紙,尤其是酷似某人的五官,此刻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脆弱,好似一件精美卻易碎的瓷器,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看見這張臉,原本看好戲的富家子弟們齊齊一愣。
有人忍不住開口:“林墨,要不算了吧,這件制服髒了丢了就是,反正一件定制制服才幾十萬,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錢。”
又有一人跟着開口:“是啊林墨,看樣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
林墨聽到這些話,眉頭微微皺起:“怎麼,你們這是同情他了?一件定制制服是不值多少錢,但弄髒了别人的東西,就這麼算了?而且你們怎麼就确定他不是故意的。”
白清羽抿了抿唇,目光平視着前方,也沒再解釋一句,好似在說“清者自清”。
那張清冷的面龐上,沒有露出哀求的神色,反而透着一股倔強的高傲。正是這種高傲與脆弱的矛盾,讓人忍不住動容。
又有人上前一步替白清羽說話:“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鬧得這麼僵。林墨,如果你不滿意的話,你身上這件制服的錢,我替他出了吧。”
林墨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盯着白清羽,有些惱怒,又有些不解。
一個冒牌貨而已,怎麼就讓大家這麼上心?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食堂外突然傳來一陣籃球拍擊地面的聲音。
食堂内的嘈雜聲瞬間低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看向了食堂門口。
敢在聖羅蘭德學院任何地方都如此肆無忌憚地拍籃球的,隻有一個人——祁延洲。
其家族在學院乃至整個帝國都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堪稱權勢滔天的頂級豪門。
林墨的臉色突然變了,原本陰沉的表情中多了一點忌憚。
他把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白清羽依舊站在原地,聽到籃球聲時,他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眼裡也閃過不易察覺的精光,但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食堂門口。
祁延洲應該剛從籃球場上下來,頭上還綁着一條黑色的運動發帶,發帶将他略長的額發随意地攏到腦後,露出了那雙銳利的眼睛。
那雙眼睛淩厲幽深,一看就很不好惹。
他的鼻梁高挺,下颌線分明。
此時唇角微微上揚,帶着若有若無的嘲諷,是一種很張揚不羁的帥氣。
他沒有穿制服,隻穿了一身寬松的運動服,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了結實的小臂。
小臂上的肌肉線條分明,很有力量感。
祁延洲拍打着籃球,慵懶地走進了食堂。
運動發帶下的幾縷碎發随着他的的動在輕輕晃動,為他增添了幾分随性和野性的氣質。
祁延洲的視線掃過食堂内的衆人,最後落在發生矛盾的林墨和白清羽的身上。
他擡了擡眼,“怎麼回事?”
立即有人站出來把食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白清羽适時地看向祁延洲的眼睛,視線在空中與他的目光撞上。
祁延洲看着那張清冷蒼白的面龐,上面帶着幾分倔強與脆弱,像極了他記憶深處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