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劃破胸膛,溫熱的鮮血包裹讨好着指尖。妫夬漫不經心地玩弄着那道疤痕,直到血色幾乎快将陸離的臉吞噬,妫夬方才停了動作,擡眼望向陸離,勾了勾唇,“給他取了什麼名字,說給我聽聽?”
“……元宵。”
“元宵?呵……”
指甲狠狠扣弄着那道疤痕,似是要生生将那道淺淺的疤扣下來一般,妫夬表情陰鸷,“當真是便宜他了。”
“這麼深的一道疤啊,陸離。”瞧見陸離吃痛,妫夬語氣心疼,手上動作卻愈發狠厲,“除了換心那道疤,我都未曾在你身上留過這麼深的一道疤。”
“還是在這裡。”
“怎麼,真把自己當他娘了?”
陸離怒目瞪着他,“不關你事。”
“怎麼不關我事?”妫夬眯了眯眼,“好歹我也算他半個爹。”
“不過——龍族可不是胎生,難不成是你自己想給他喂……”
“我沒有!”
“哦?”妫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視線下移,“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急着否認什麼,況且有沒有我還不知道麼。”
“這麼喜歡喂小孩,那喂喂我?”
陸離攥緊雙拳,沉默片刻,到底是無力地仰起了脖頸。
他向來對妫夬是無法抵抗的。
許久後,妫夬起身,心情甚好地問他:“想我麼?”
不待陸離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我好想你,陸離。”
溫熱的鼻息吐在耳旁,陸離又聽到妫夬悶笑着說:
“想……你。”
中間那個字被他刻意放低了音量,可距離實在太近,陸離壓根無法忽略那個字。如此直白的話語,他攥了攥手心,有些難堪地閉上了雙眼,豈料這卻更激起了妫夬的玩心。他化作原形纏住了陸離的身體,用尾巴掃着他白皙的足,語氣玩味:
“把尾巴放出來。”
他慣是無法抵抗妫夬,更何況是這般孟浪的妫夬。兩人僵持許久,陸離到底是遵從内心,自欺欺人地閉緊雙眼,化作了原形。兩條一模一樣的龍尾瞬間交纏在一起,妫夬盤在陸離的脖頸,咬着他的龍角,眯了眯眼,“蛋是你生出來的?”
陸離攥緊身下的衣裙,緩了許久才道:“不是。”
“不是?”妫夬舔舐着他眼角的淚水,“隻是孵出來的?”
“嗯。”
“嗯什麼,怎麼那麼冷漠?不舒服嗎?”
妫夬纏緊他的尾巴,句句尾音帶着撩撥。陸離攥緊手中的枯木,雙眸渙散,卻仍是抿緊唇不肯說半句話。
許久,大抵是覺得這樣太無趣,妫夬勾起唇在他耳邊低喘幾聲,問他:“好聽嗎,陸離?”
陸離神智瞬間混亂了。
是他的聲音。
也是妫夬的聲音。
瞧見陸離的反應,妫夬愈發覺得好玩,刻意低笑一聲,親吻着陸離的耳朵,啞聲道:“喘給我聽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