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司儀冰冷冷的開口喊了一聲,“起轎”後,周遭的白霧更加的濃郁,還刮起了一陣狂風,将本來就不能視物的鬼市變得更加的詭異莫測。
眼看着載着沈璃的花轎就要離開,其他的四人急的不行,因為他們剛剛和沈璃的聯系切斷了,那個轎子明顯的有問題。
四人如熱鍋上的螞蟻,鬼市的殺人規則不知道是什麼,目前看來已知的就是鑼鼓聲響起就代表要喜慶,要歡笑,要表演才藝,要熱鬧,司儀說話不能吵,得認真聽,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劉襯衫想的後背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無數的線索在腦海中劃過,像水一樣抓不住,他一把抓住最近的店主,也不管是不是有能力抵擋得住店主一擊,着急忙慌的問,“老哥,鬼市的規則是什麼?你告訴我我出三千精品靈石。”
老哥本來想拍一掌過去,做鬼久了最讨厭被接觸,可看到這人要死全家的悲戚就急忙刹住,還好聲好氣回了句,“我要是知道,我還能這麼害怕。”
劉襯衫也是疾病亂投醫,他被這句話打了一巴掌,醒了,然後瘋了一般追上去。其他三人見狀也跟着跑去。
如果說這是婚娶的遊戲節目,那就還有一個環節——鬧洞房,這是劉襯衫得出的一個猜測。
可是,為什麼說連鬼市内的老鬼都不知道鬼市的規則,那是因為,鬼市規則太善變,像人一樣。可卻比人的胃口大,從鬼市開門到現在不知道生吞了多少修仙者。
所以追過去的四人被迷霧掩埋,最後不得所出,鬼市的婚娶項目不需要鬧洞房這一項,接了新娘就不知所蹤了。
白霧散盡,一個個被吓得混身冷汗的人人鬼鬼都松了口氣。松完氣之後,被壓迫的情緒才開始逐漸的冒出頭來,漸漸的平靜的鬼市内開始哇聲一片,為死者哭,為傷者痛。
劉襯衫他們四人兜兜轉轉回到了遠處聽着周遭熱鬧的聲音,腦子無意識了一般,居然全都聽不見了。
直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了一句,“沈璃呢?”
劉襯衫機械般的回過頭,呆呆的看向說話的人,“不見了。”語氣絕望的毫無生氣。
直到他呆滞的眼神終于看清來人,才慢慢的聚集了光,他話還沒說,人就先動了起來 ,雙腿着地,跪了,“玄樂救救沈璃。”
玄樂都沒來得及扶起跪下去的人,然後旁邊又有三人像下餃子一般湊熱鬧的又跪下去了三個,配合着周圍哭喪一般的氣氛,他不用猜也知道事态的嚴重性,玄樂收了一直壓在嘴角的笑,伸手将他們一一托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玄樂聽着劉襯衫将剛剛發生的事一一說來,然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暗月,“你們先離開鬼市,在西萊市等我消息。”說完人就原地消失不見了。
高大哥,瘦猴,老莫轉頭看向劉襯衫,沈璃不在他就是臨時的隊長了,這一直都是他們這一團隊的默契。
劉襯衫沉聲道,“我們隻能選擇相信玄樂,走,先離開鬼市。”
鬼市的暗月悄悄的轉了一輪,一股帶着潮濕腥冷的風同時挂了起來,将鬼市内的窗戶吹的碰碰響。
玄樂再次現身時,身在一片迷霧之中。
鬼市的空間和外界不一樣,他的記憶中就存有鬼市相關的信息,這鬼市就是一個秘境,也知道鬼市那變換莫測的規則出自于哪裡。
就是因為熟悉,他閉着眼都能找到出規則的鬼的老巢。
透過層層的迷霧,他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的亭台閣樓。
這閣樓還是老樣子,千百年都不曾變過樣。
裡面傳來了一陣叮鈴鈴的鈴聲,玄樂進了門,沿着鈴聲的方向走了過去。
門内陣法換了新花樣,可百變不理其中,一路過去,玄樂愣是在層層的殺伐陣法中走出了閑庭信步的感覺。
然後,他在一個院子裡看到了那頂喜慶的婚轎,轎子旁站滿了人,在他到來之後全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