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樂決定來東都,是因為這面鏡子,現在來到這,也是因為這一面鏡子,他和這一面鏡子有着諸多的淵源。
神境将玄樂傳送到了一座高山中,山上沒有樹,沒有草,沒有一隻活物,整座山都覆蓋在一片皚皚白雪中,大晚上的除了狂風之外,整個山頭沒有一絲活氣。但山卻不是光秃秃的一片,山上插滿了一把一把的利劍,從山腳到山頂密密麻麻的一片。
也不知道這座山經曆過什麼,被劍插成了刷子?更不知道這些劍又是誰的?被風雪侵蝕許久,都不見鏽迹,可見還有靈性,是難得的寶劍,如此的寶劍,他們的主人這麼舍得的扔在了這裡?
這些劍在月光下閃着寒光,這些細碎的寒光落在滿山的雪上,雪與劍相互的呼應,風一吹,能讓人聽到劍割裂風雪而發出的飒飒聲音,似乎在來人的面前哭訴着這百年的孤獨。
這風讓人覺得更冷了。
天上挂着的圓月已經偏西,正藏在劍山的身後,冰冷冷的散着光。
“來啊,來找我,我就在這裡。”
玄樂的腦海中又響起了這一句話。
這聲音很近,近到像是在他耳邊訴說。玄樂又開始頭疼起來,似乎有一些東西在他的腦中蠢蠢欲動,亟待破殼而出。
這個山不知道落了什麼禁制,玄樂現在下神的修為居然感覺不到任何陣法、禁制的氣息,靈力更加用不了。
他隻能一步步的朝着那個聲音的來源走去。
冷冽的風劃過,玄樂又開始咳嗽起來,慢慢的,他的人和他的聲音都被吞沒在劍山的風中。
高山不知道什麼時候飄着雪。
越是往上,風雪刮的就越淩厲,玄樂這身闆沒被吹飛都是得益于下神修為的加持,讓身體更加的靈活有力,不至于一陣風雪都扛不住。
等他接近高山之巅,風雪的中心之時,沒想到山頂卻是另外一副光景——山頂什麼都沒有,隻有狂風暴雪正刮着光秃秃的山頂。
山頂沒有被劍插成篩子,隻有一把孤零零的劍立在那,承受着天地間風雪洗禮,也不知道它孤獨的立在那多久了,在玄樂到來的那一刻興奮的閃着光。
玄樂又聽到了那句話:快來啊,我就在這。
他一腳踏進了那片無劍的區域,瞬息之間天地的風雪都停了,那把劍的光芒卻更勝了。
好像是在雀躍。
玄樂一靠近,那把劍就震動了起來,然後整個劍山的劍都跟着震動起來,緊接着整個山像是呼應山上的劍也跟着震動起來。
玄樂不在意這異動,他一把握住了劍柄,就在他握住了劍柄的時候,他居然聽到了一聲歎息,這陣歎息所包含的千般情緒一股腦的湧入玄樂的腦中,讓他心裡不再平靜。
一陣熟悉的氣息從劍柄蔓延開來,一下子整個劍山又恢複了平靜。
玄樂有一種感覺,隻要将劍拔起,他就可以知道很多很多,他所迷惑的都将會得到解答。
就在他要拔劍之際,有個老者的聲音傳了過來。
“玄樂,這把劍不能拔,這座山名為劍茫山,山下就是千萬生靈,而你手中的這把劍就是鎮壓劍茫山千萬劍靈的,一旦拔出,生靈塗炭,這你也要拔嗎?”
暴風雪停了之後,瞭望月上山的速度就快的多了,趕在了這千鈞一發之際出口阻止。
漆黑的夜晚,隻有月光灑下,玄樂在這清冷的月光中看清了來人,頗為客氣的說了句,“原來是聖教的長老,長老說的是。不過。。有長老在,這萬千生靈想必不會出事的。”
前半句話出口瞭望月以為他聽進去了,可沒想到後半句一轉到了他這,瞭望月還沒來得及感慨人心不古,就看到他雙手執劍,馬步一紮,拔起劍來,瞭望月差點噴血,他看着天上的風雲聚集,電閃雷鳴,知道勸不動這個人,轉頭朝着跟來的那幾個人道,“怎麼,各位還打算看熱鬧嗎,都出來吧。”
陳瑜和白九仙在密密麻麻的仙劍中走了出來,同時看向正在拔劍的玄樂。
陳瑜的眼中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很快消失在眼底,“掌門師兄,我們現在全無靈力,又要如何抵抗天威?”
瞭望月看向白九仙,“那就要看白神君願不願相助了。”
陳瑜也看向了白九仙。
隻見白九仙的眼中至始之終都在玄樂的身上,他臉色沉靜如水,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白塔感受到玄無期的靈氣之後,白九仙就知道宿命的輪回已經開始,有些事無論經曆過多少時間都無法淡去,總要做個了斷。
白九仙身後露出了九尾神狐的九條雪白而巨大的尾巴,整個人一瞬間變成了一隻巨大無比的九尾狐仙,它有着一雙淡綠色的眼瞳,非常的妖冶。
玄樂用盡全力,那把看着隻是簡簡單單的插在山頭的劍卻難拔的很,眼看着就要有所松動,頭頂的風雲開始凝成漩渦,一道天壓落下,打在他的身上,狂風暴雪加上電閃雷鳴一股腦的全部朝他襲來。
還有一隻巨大的九尾狐仙,瞪着巨大的淡綠色的眼,張大了嘴朝着他而來。
玄樂千鈞一發之間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白色的羽毛,“齊風九嬰,來助我!!!”
白色的羽毛消失,天空中首先響起了一句話,“齊風領命。”然後就看到了一隻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