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仙墓片刻間被嗜血蒼狼血染而過,烈士碑前糊了滿地的殘肢血肉,連一個哀嚎的人都沒留下,現場安靜的隻剩下咀嚼聲。
而僅生還的十來号人,也隻是緊急中升了一個防護法陣,可等那些嗜血蒼狼吃飽喝足之後,他們都會死。
玄樂一手拖着一個受傷的小孩,滿身的狼狽,要不是他夠快,後果不堪設想,可即便他夠快,宇凡和小乙還是受了傷。
嗜血蒼狼的爪子即便被輕輕一碰,兩個小孩的傷勢也是不輕,深可見骨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幸好他有止血固元的丹藥,可也隻能保一時。
玄樂看着眼前岌岌可危的結界想的卻是,為什麼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們的終端登不上,為什麼足可匹敵金丹期修為的嗜血蒼狼會這麼大批量的出現在這而沒人發現,特别是在四大修仙門派即将會面的關鍵時期,是巧合,還是一個局。
所有的人都不敢去細想其中的深意,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等有人發現不對勁,等巡邏的修仙局之人經過,等人來救他們。
劉老二不知是被什麼法器重傷,五感盡失,左肩中劍,傷痕累累,此時正躺在不遠處,而他跟蹤的雷嬰卻沒有蹤迹,是死是活全然不知?
轟的一聲,結界被撞的差點不穩。
李四不過築基後期修為,剛剛帶着劉老二飛逃出來就已經累的夠嗆,這會也不過是勉為其難的輸出一點靈力來維持法陣的穩定。
而其他的修仙者都是恰巧在三千仙墓景點,但是最高修為的不過元嬰,元嬰期面對這群媲美金丹修為的嗜血蒼狼也沒有勝算。
真是窮途末路的一個臨時組合。
李四刷的一下開的扇子,冷汗直流依舊不忘維持他僅剩的帥氣,“玄樂,等會結界破了,我豁了性命也會給你們殺出一瞬間的路,記住隻有一瞬間。”
玄樂看向李四,在這個瞬間了解了他的想法,他想用他的命來換他們一瞬間的生機,玄樂沉默着良久才的回了句,“好。”在這個時候,除了這個回答,他想不出多餘的話。
玄樂咳了咳,臉色更加的蒼白,但他這個時候,他必須承擔起四個人的期望,所以病秧子的玄樂用他二層練氣的修為兩手撈着兩個小的來到了劉老二的身邊,放下兩個小的,他吐了口氣,二話不說的背起劉老二,用衣服将他捆在身上,再次撈起那兩個小的,在一旁看準時機。
那些吃飽的嗜血蒼狼開始來到僅剩的十來個活人的結界處,正紅着眼,龇着嘴,還沒來得及吃幹抹淨的血迹順着口水往下滴,等着破開結界再飽餐一頓。
也不嫌撐得慌。。。
玄樂在腳下貼了快走符,這是逍遙門精通的符文,由來嘛,當是被追打慣了研習出來的,聽說改進了不少版本,剛剛他們逃得快也是得益了此,希望這次他們也能得益于此。
玄樂沉默的等待李四說的時機,沉默的看着李四一邊抹着汗,一邊嘻嘻哈哈的罵着結界外的畜生。
他壓下心頭的血氣翻湧,平靜到幾近冷漠。
越來越多的嗜血蒼狼圍了過來,他們等的生機始終沒有出現,結界内就首先有人受不了崩潰的哭了起來,這種絕望的情緒傳染的很快,一個瞬間就讓不少人心裡動搖,結界也搖搖欲墜,而那位元嬰期的始終沒有說話。
嗜血蒼狼是群居之物,到現在他們都沒見到頭狼,但他們就已經潰敗。
随着一聲狼嚎,無數的嗜血蒼狼撲上了結界,轟的一聲響,結界碎了一地,絕望的人随之湮了聲,死在了狼口之下,而還想一搏的早飛離而去。
那元嬰期的高手一瞬間飛掠而過,眼看着就要一步千裡之外,卻莫名的在高空之下慘叫一聲跌了下來沒了聲息。
玄樂和李四看得分明,這周圍守着人。。。他們的命運變的更加叵測起來,就連最後的一絲生機都很難看到了。
李四在結界破碎之際吞了一顆丹藥,修為一瞬間提升到了金丹境,渾身的血管暴起,扇子揮出的風之刃将嗜血蒼狼斬成了兩節,他大喊一聲,“跑。”
這個字一出,玄樂在符文的助力下,扛着三人如閃電般的跑出。
即便迎頭跳出一頭狼,玄樂也沒有停下腳步,他知道會有另一個人在,而他的任務就是跑,拼盡全力的跑。
隻要跑出被屏蔽的終端的範圍,他們就可以求救,這便是一線生機。
可是這一線生機在李四被五頭嗜血蒼狼二十隻鐵爪之下撓出了滿身血拍飛了出去就沒了,玄樂面色蒼白如紙,最後一絲靈力灌注進腿下,快跑出去,迎面卻飛來三道血紅的利爪,那三張利爪倒影在他的眼中,變成了冰冷的銀色,他淡灰色的瞳孔閃着冰冷冷的光。
白塔的風鈴突然變換了節奏,響的更歡了,十圖那張冰凍的臉難得的出現了裂痕。
劉子翡被吓了一跳,“你看,白塔都跟着着急了。”
十圖隻是冷漠的變回冰冷冷的模樣,繼續看着遠在百公裡之外的獵殺,“快了,就快了。”
可幾息之後,他卻皺了皺眉,獵場被破了。
玄樂停了下來,平靜的不可思議的看着即将到來的死亡,他的氣息卻在悄無聲息的轉換。
可突然的一道金光打散了那迎面而來的紅色鐵爪,擋路的嗜血蒼狼倒地了一片,玄樂吐出了一口血,氣息又換了回來,然後聽到了頭頂傳來話,“玄樂老弟,你怎麼在這玩也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