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白日裡敲算盤騰不出心思想東想西,夜裡躺上了床,屋裡屋外安靜非常,不該想的又跳入腦中開始折騰他。
白日沒有想,可夜夜去想又是怎麼一回事?梁以簡直想抱着算盤睡覺了,宋寒枝就不累嗎?整晚整晚在他腦海裡跑來跑去,甚至還跑到夢裡來。
簡直要煩死他了!
不是都說了讓他當做沒發生過,還一直念念不忘耿耿于懷做什麼?他不說宋寒枝不說,沒人會知道他們倆之間有過關系。
無人知曉就是沒發生過,莫要想了早些睡覺,梁以這般催眠自己,還是過了許久才睡着,也沒再夢見那人。
長嫂為了讓他提起一點興緻,故意沒和他說對方姑娘是誰,隻說了約定地點與信物。
梁以去到,隻看見一位抱着傘的姑娘,晴天抱傘,這确實是好認。
“我嫂嫂怎把你找來了?”梁以走過去,看着熟人好笑道,他不是在家裡說過他與柳雙認識嗎?
況且她有意中人。
“怎是你?”柳雙也甚是驚訝,“家中日日問我他何時回來,還回不回來,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編了一個人诓騙他們,我推了好些才不得已出來見一個的,真巧。”
“那便當做是尋常出遊吧。”梁以見是她輕松許多,不然他要如何與陌生姑娘相處。
“你可是也不想相看姑娘?不如你同我一道做做樣子,與家中也好交待。”柳雙與他在街頭到處看稀奇玩意兒,時不時開玩笑要他買下這個那個送自己,梁以作勢就要拿錢,她趕緊攔住說不要了。
她這提議有一害,就是之後分開對姑娘家名聲不大好,梁以隻說可以與家中說下次再會,不必做得那麼絕對。
做戲做得太好,沒有也會被别人以為是有。
柳雙點點頭,看破不說破。
“你看這钗子如何?”柳雙從攤上拿了一支比劃到自己發髻上,笑着問他意見。
梁以朝她看過去,正要誇幾句,忽然瞧見不遠處的人,猛然又見他,梁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被柳雙叫回神,忙說好看的,再往那邊一看,已經沒了身影。
梁以又仔細望那邊,也沒再尋到他的身影,便以為是自己瞧錯了,懊惱是不是總想到他才出現了幻覺。
同柳雙又去面館吃過小面,黃昏将近梁以送她回家去,走到半途柳雙發現自己新買的手镯落在面館桌上,轉頭要回去拿。
她一轉身,便一眼瞧見停留在糖葫蘆攤前的宋綏,她也認識宋寒枝,叫了一聲“阿宋”便過去與他打招呼。
宋綏不得以買了兩串糖葫蘆。
一串給柳雙,柳雙高興地接過。另一串他還拿着,柳雙扭頭一瞧發現梁以不說話,直接拿過那一串給他,并解釋說:“給你的,他不喜歡吃這個。”
梁以便接着了。
“謝謝。”梁以說。
宋綏卻一眼沒看他,跟柳雙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不打擾他們了。
“怪,真是怪。”柳雙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咬着糖葫蘆說。
梁以問哪裡怪。
“他,我叫他阿宋竟然沒說我,還給我們買糖葫蘆,還說不打擾我們?他莫不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柳雙一句句跟他解釋。
梁以心想,他那是吃醋了吧?
原來他喜歡柳姑娘,隻可惜沒機會咯。
“你為何将柳姑娘介紹與他?”
“誰?”蕭棠手中拿着針線,聞言擡頭問他。
“梁以。”宋綏道。
蕭棠拿着沒繡好的帕子掩嘴笑,“你可是不知,柳柳已經有意中人了。”
宋綏聽完她這話起身就要往外走,蕭棠忙叫住他,“别生氣呀,你又沒問過我,你是要找由頭跟他見面?”
“沒有。”宋綏猶豫了一下,說道。
過幾日梁以在鋪中收銀子,見到來買米的蕭棠有些意外,這離蕭家好幾條街,最近的也不會是這裡,蕭棠之前便沒有來過。梁以也沒看到許程華一起來,問她一個人可有力氣拿回去。
“大約是可以的。”蕭棠接過他找補的銅闆,提着紮好的袋口拎起來,重是重點,但還不至于提不動。
梁以讓她等一下,去找大哥先過來看着,自己幫她送回去,大哥叫他小心點,吃飯之前回來。
“過兩日你有空嗎?”蕭棠問他。
梁以估摸着自己隻有休沐日有空,問她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蕭棠先前從沒這樣單獨來尋過他,她這一開口,梁以便以為她是有什麼要緊事。畢竟是許程華的意中人,他自然是會力所能及幫她的。
“下月初程華生辰,我不知送他什麼,你與他交情深,可否替我把關一二?”蕭棠見他直白問起,也就直接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