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裆退後,匕首都掉了。
齊朗那邊也打退了對手,林開原頭探出來罵他們,大部隊已經從山裡下來,也就前面車速快不敢攔,但已經在往後面來了。
姜知年撿起匕首,和齊朗追車,手搭上車廂護欄,輕輕一躍便搭了上去,再挪進車棚裡,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嘭——”一聲槍響。
姜知年反應過來是什麼,忙學齊朗趴在車上,位置有限,兩人姿勢扭曲。
“這,這是槍聲?這個村子這麼匪的嗎?非法藏槍?”
齊朗白她一眼:“合法的,每個村裡都有好不好。”
“哈?”
姜知年大為震撼,大柳村也有嗎?沒見過哎!
她為什麼如此跟不上時代,她連拿個冷兵器都心驚膽顫躲躲藏藏,現在你說熱武器十分普遍……突然感覺自己隻是普普通通違個法,都不算什麼了呢。
林開原開得飛快,最前頭的村民已經看到了四人蜷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慘狀,又是幾聲槍響傳來,姜知年甚至感覺聽到了子彈打在鐵皮上的聲音。
林開原罵人聲音更大了,但車還是一路加速,這瘋勁沒人敢攔,看他們在背後狂追也追不上,姜知年松了口氣,還好常大伯當機立斷,不然等這麼多人下山,遭殃的就是他們了。
車狂飙了十幾分鐘,才減速緩緩停下來,姜知年爬出去一看,這是遇到親人了!
解放軍啊!
解放軍的車隊從對面來,兩方車隊都有序停在道路一側。
彙合處常大伯正向領導樣的的人不知解釋還是告狀,那“公安”也下車跑了過去,之前與他一起的女人跟在後面,不住顫抖,走得跌跌撞撞,姜知年本想繞去副駕拿自己的外套,林開原像知道她想什麼及時遞了出來。
她上前把衣服披在那女人身上,撐着她的後腰往前走,她僵了僵,手抖着扶住姜知年的胳膊,緊了又緊,也終于不再發出那種咯噔咯噔的牙齒打架聲音,小聲啜泣起來。
離最近的軍人還有幾步時,她松開手,疾走兩步撲到他們面前跪下,邊磕頭邊哭喊:“救救她,解放軍同志求求你們救救她,救救她們啊……”
她嗓子破了音,還在不停喊,急得軍人同志原地亂轉,說着“先起來先起來”,想伸手又不敢伸手……
姜知年拉了她一把:“發生了什麼,你得說事。”
她已經哭得不能自已,那名尚未證明身份的“公安”說道:“她是山裡面林西村一戶人家的媳婦,我有事去村裡,碰見她求救,她說自己是被拐來的,我就連夜帶她跑了出來,沒想到剛跑沒多久就被村裡人發現了……”
這人說的簡略,疑點重重。兩名軍官對視一眼,沒多問,隻安慰道:“女同志别怕,你已經逃出來了,我們既然遇見了就不會不管,你先跟我們去縣裡詳細做個筆錄。”
那女人不住搖頭,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來,嘶啞道:“不是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其他人,他們知道我去報警,她、她們會死的,救救她們……”
“什麼?你不是說隻有你,你騙我?”那“公安”震驚大喊。
軍人們也很震驚,如果是真的,再結合司機給的信息,那就不能放那些村民離開了。
林開原過來,敬過禮後簡略介紹了自己轉業前的部隊、職位,講了一遍村民大緻人數、武器,并告知他們與事發地點的距離、村民下山路徑。
為了趕時間,那軍官當即下令,留下三輛做後備,剩下車則繼續前進追人,好在他們到的時候村民大多還沒離開,那個被姜知年踢到關鍵部位的匕首男在村裡應該有些地位,一群人圍着他商量要擡他去醫院。
解放軍用送人去醫院和送老鄉抄近路的借口忽悠村民上了車,已經上山的也被喊了下來。要去最近的縣城還得往回走,等他們看到運輸隊的車和軍車停在一起才發覺被騙,隻是已經被控制起來。
這隻隊伍的領導想了解更多内情,讓那女人和“公安”上了他們的車,鑒于姜知年和齊朗跟村民打過架,順便也帶上他們。
那女人看見姜知年也上了車情緒平靜很多,她斷斷續續的話語裡衆人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