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輕響聲響起,伴随着何倩的提醒:“起床了喲,早飯已經做好了。”
朦朦胧胧中,言放皺着眉艱難的睜開眼,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映入眼簾。
言放與其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往後仰了下,才看清楚全貌——星之卡比的團子。
於瞲那一堆的毛絨玩具。
順勢捏了捏眉心,昨晚迷迷糊糊間做了個冗長而混亂的夢。
“醒了嘛?”敲門聲再度響起,“今天我送你了去上課。”
“醒了,”言放應了聲,翻了個身準備起床,手觸摸到腰腹的皮膚,溫熱平滑的肌膚,最重要的是無障礙接觸。
言放瞬間清醒,那點朦胧的睡意煙消雲散。
出于習慣,穿衣睡他很難受,迷迷糊糊間好像把衣服都脫了。
大腦停滞了半秒,什麼都不敢想,他閉着眼睛在床上摸索,於瞲一定會殺了他的。
望着天花闆上的派大星形狀頂燈,将衣服憑着感覺套上。
窗外的陽光被遮擋住,想闖卻闖不進來。
腳尖剛碰地就疼的他頭皮發麻,身體像是沉寂而蘇醒過來,一陣酸痛感襲來。
手腕,胳膊,像是内裡的筋骨疼,後知後覺。
腳腕好像沒有昨天腫了,言放看了兩眼,拄着拐杖去洗漱,拆開新的牙刷,言放望着鏡子中的少女,白白的泡沫糊了一嘴,頭發更是雜亂無章,他卻覺得有點可愛。
低笑了下,吐掉泡沫,洗漱幹淨。拿起一旁的梳子,一瘸一拐的移動到書桌前,調整折疊鏡的視角,直至她的面容全部出現在鏡框中。
紮頭發在言放親自動手前都認為是件易如反掌的小事,直到不是東邊一縷掉下來,就是西邊一撮沒帶上去,好不容易将頭發盡數攏到一塊,他卻騰不出手拿皮筋時,他已經筋疲力盡,手酸的不行。
還是何倩來解得圍,權當她手臂上的傷口疼。
剛出門下樓,何倩正要背她時,哐當一聲關門聲。
與迷迷糊糊的於瞲對視上了,校服穿的整整齊齊,背着個黑色斜挎包,額前的頭發有些倔強的翹起來,臉上寫滿困意。
何倩詫異他這麼晚還沒出門。於瞲将斜挎包挂在言放身上,一回生二回熟的将人背起,回複到,給貓喂糧耽誤了點時間,走到一半又想起沒帶書包趕回來了。
豈止呀,她早上大腦還沒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家,腳一踏下地闆就因與習慣中不同跌下了床,爬起來又刷牙洗臉梳頭,梳子進行短道速滑,唰的一程結束了,短的她還有些不适應,準确的來說是哪哪都不适應。
兩人在校門口分别,裝作不認識的隔遠。
於瞲倒是睡一覺心情舒坦多了,完成作業的她更是信心倍增,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踏進教室。
像隻驕傲的大公雞。
果然,在她坐在位子的一瞬,昨天拿着大疆采訪的哥們就湊了上來,“言王,言王,物理試卷最後一大題借我抄抄,真是變态,考那麼簡單的,留這麼難的。”
像是家财萬貫,於瞲做起了散财童子,“拿走拿走,不用質疑。”
要多自信有多自信。
彎腰準備拿語文書來默寫古詩,不彎腰不知道,一彎腰吓一跳,桌肚裡擠滿了早餐,什麼雞蛋灌餅,春卷,飯團,琳琅滿目,簡直是把早餐店開到了她桌子裡了。
接着於瞲往裡一看,眼睛就亮了,有她最愛吃的鍋貼,是學校二食堂的鍋貼,人稱超級美味鍋貼。
她吃過很多鍋貼,大部分鍋貼都有個通病就是過于油,吃兩個還挺美味,但是吃多了就烙得慌。油少了呢,又會顯得幹和柴。但二食堂的鍋貼控油控的極好,外殼煎的焦焦脆脆,吃起來又一點都不油,内裡的肉餡和的極好,微微的湯汁一口咬出,絕了。
好吃程度就是她吃飽了飯都會高低塞兩個的程度。何況她今天還沒吃飽,隻是墊了兩片吐司。
想吃。
不能吃。
而且這個送早飯的姑娘特别細心的一點就是,沒有将外層的袋子扣死,還留了一個小口透氣,以防将鍋貼悶得綿軟。
摸上去還是熱的,應該是剛出鍋的,又脆又熱乎,絕了。
於瞲将早餐掏出來,她犯難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堆早點,她一個走讀生,隻有幫别人帶早餐的煩惱。
李成背着斜挎包姗姗來遲,“豁,什麼味,鍋貼呀,真好呀,一大清早就有鍋貼吃,我不客氣咯。”
坐下來放下包,就從她桌面裡撈了過去,一邊拆開筷子,一邊誇:“還熱乎呢,一看就是知道你作息提前幾分鐘放過來的,太有心了。我吃了。”
“好吃!不愧是二食堂的鍋貼,”李成咬了一口,汁水出來,香氣誘人,“好好吃……你要……來一口不?!”
於瞲錯開頭,氣的牙癢癢:“味太大了,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