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何倩不扭咧,遞了過去,“扶着把手,小心燙。”
邊戀渚一邊偷瞄,一邊小聲叨叨:“媽耶,這腿也太長了吧。分我五厘米也行。”
於瞲瞥了一眼過去。
确實,又長又直還白,小腿的肌肉線條健康又流暢。
分我八厘米就行,五厘米安大腿上,三厘米安小腿上。
於瞲默默盤算。
兩人掃完兩眼,也轉身進廚房幫忙端菜。
“要不是你們關系不好,我高低得給班上那群迷妹們炫耀炫耀,我跟言放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羨慕沒,羨慕沒,”邊戀渚手扶着盤子邊,貼在於瞲旁,忍不住的說,“怪不得人愛炫耀,想想我都覺得爽。”
“那你天天來?”於瞲沒忍住又揉了下她的頭發,“可愛搖粒絨。”
桌上都快擺滿了,何倩掀開砂鍋,袅袅白煙混着香氣争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媽耶,”邊戀渚端着可樂雞翅站在一旁,“今天就過年了嗎?做這麼多菜,我這都沒地方放了。”
“這才好點,你們今天來吃飯我高興,”何倩将菜挪挪,騰出位置,接過邊戀渚手裡的菜,放到桌上。
於瞲将飲料擺好,拉開椅子坐了上去,邊戀渚坐在她身旁。
於意文推着言放将人安置在於瞲對面。
自己則坐到他身旁。
何倩給邊戀渚舀了碗湯遞過去,“快嘗嘗,炖了好久的老母雞湯,可鮮了,是家養的,我托人從老家特意帶的。”
“謝謝阿姨。”邊戀渚準備站起來接。
於瞲順手接過遞了給她。
於意文打開桌子下面的櫃子,翻出幾個紙杯,就要往裡面倒酒,“來,小言我們爺兩喝一個。”
言放還沒來的急婉拒,何倩先瞪了一眼於意文,“還沒成年呢,你想幹嘛?小心言叔回來揍你。”
言叔是言放外公。
何倩彎腰,拿起言放的碗舀了碗湯,遞過來:“喝湯,喝湯。”
言放道謝,接了過來。
何倩眼尖,看到他手腕處淡淡的咬印,“你手腕怎麼了?”
於瞲順勢看了過去,是她昨天氣急敗壞咬的。
她也沒用勁,印子還挺深。
“狗咬的。”言放淡聲,表情一如既往。
“那打疫苗了嗎?”何倩緊張起來,“是家狗還是路邊的流浪狗。”
“沒,按十日觀察法來說,不會有事,”言放瞥了她一眼,話裡帶着笑意的補充:“家狗。”
焉壞的笑。
十日觀察法:狗不死,我就不會有事。
於瞲:……
你看我先弄不弄死你就完了。
女生擡起桌子下的腳就踹了過去。
言放有所感應,将腿收了回來。
於瞲踹了個空,腳上的拖鞋卻飛了出去,吧嗒一聲悶響。
桌上小小的安靜了片刻。
兩個成年人也不合适貿貿然的把腦袋低下來看,隻能尴尬的朝邊戀渚笑笑。
順便祈禱别吵起來。
邊戀渚也回笑,小口小口喝着湯,眼神在兩人之間巡視。
“是我們這棟樓的嗎?”何倩還是有些不放心,喃喃自語:“好像也沒幾家養狗的。”
於意文:“要不還是去打針疫苗吧,十日觀察法不是說先打了再觀察嗎?”
“不用擔心,叔,”言放慢悠悠的說,腳卻踩住了於瞲的拖鞋往後挪,“那狗看着活蹦亂跳,至少還能活個八十年。”
於瞲一隻腳空蕩蕩的尴尬,眼睛卻瞪着漫不經心說大話的傻B。
狗有活那麼長的嗎?
於意文有些雲裡霧裡。
何倩倒是聽出來了,看了一眼毫不掩飾的於瞲,揀了一筷子菜就放進胡意文碗裡,“吃飯吃飯。”
客廳的燈明亮而溫暖,窗外夜色蔓延,稀薄的月色如流水輕輕流淌。
有低低的蟲鳴聲。
於意文喝多了,沒什麼壞事,就喜歡說點胡話,還有就是喜歡散錢。
於意文搖搖晃晃站起來,從褲子口袋裡掏出皮夾克,“過年了,給孩子們包點壓歲錢。來,這沓最大的給我老婆,來,小言這是你的……”
“那提前祝叔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言放不羞不躁。
何倩樂呵呵的将自己面前拿沓錢收到口袋裡,“不拿白不拿。”
於瞲跟邊戀渚對視了一眼。
“你爹還真是财大氣粗,”邊戀渚低聲附耳吐槽:“不過這也太尴尬了,我想回家了。”
於瞲也低聲說:“你等會也收着,不收白不收,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喝那麼多。
說完,女生就笑嘻嘻的将手伸出來,掌心幹淨,指尖淡粉:“我的,我的,新年快樂爸爸!”
“給,”於意文打了個飽嗝,“學學,就該這樣。”
又将一疊放在邊戀渚面前,“你的,小邊!”
邊戀渚尴尬極了。
吃完飯,收拾好桌面,於意文工作繁忙,喝了碗醒酒湯又往公司趕去。
於瞲房間有個獨立的衛生間,比較小,但勝在五髒俱全。
邊戀渚洗漱完,換了於瞲的睡衣就歪到床上,蓋好被子,掏出手機跟她對象發消息。
於瞲拿了另一套睡衣,快速的沖了澡,簡單的護個膚,走了出來。
“快來快來,”邊戀渚看她出來,往裡面去了些,把床拍的啪啪響,“我都捂暖和了。”
於瞲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感慨到:“舒服~~”
然後又想起什麼一咕噜的爬起來,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果然她書包像過年被挂起的臘肉一樣挂在哪裡。
上面還貼了張便簽。
字如其人,張揚而力透紙背。
裝那麼多,你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