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想想辦法。”白叔貼心地替他們倆關上門。
饒是錢洛岱小心翼翼的舉着杯子護着下巴,蔡瑾夢也咽不下去,灑了好大一灘中藥汁在她剛換上的衣服前襟。
熟能生巧了,錢洛岱又要給她再換。
哪怕是在夢裡,蔡瑾夢也很堅持,不再沉迷男色,拽緊胸前衣襟,像隻警覺又恹恹地小奶豹:“我自己來,不用麻煩你。”
錢洛岱手才伸到一半,在空中尴尬地搓了搓空氣,又收回去,神色平靜中翻湧着什麼怒濤狂波:“不用麻煩我?那你想麻煩誰?”
明明是她在遊記裡說想回家,他才巴心巴肺立馬申請了航線趕來的。明明她甫一見他,還撒着嬌動手動腳的。
現在趕着跟他劃清界限?
“麻煩王一王,還是那個看你遊記的人?”
遊記,蔡瑾夢瞪大酸澀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有寫遊記?!”
錢洛岱閉上了嘴,開始喘粗氣。
蔡瑾夢盯着他看了幾秒,抱着頭想了好久,“是趙......” 她輕聲向他确認,“對不對?”
連趙旺旺的名字都不敢提,她生病了,他都來伺候她了,她還非得聊這個嗎?錢洛岱頭别到一邊去,實在不想跟病人多計較。
“你是不是傻啊?他肯定以此為借口,從你這裡拿了不少好處吧?”蔡瑾夢氣得忍不住捶了一拳錢洛岱。
啊,她是關心自己啊?錢洛岱又轉回頭,還是多計較一下吧,一想到她是為自己憤憤不平,他心花怒放,氣都喘勻了。
錢洛岱,你好不值錢。
這一拳力道輕飄飄的,還不及她以前的十分之一功力。錢洛岱鼻子發酸,好像蔡瑾夢跟他在一起後,每次生病,都沒這次虛弱。
他忍不住自責,不該放任她獨自一個人在這種美食荒漠吃苦受罪的。
“我是傻,傻到忍了成個月,你生病才敢來看你照顧你。”錢洛岱咬着牙,把她緊緊箍進懷裡,“從一開始我就該把你抓回去,關進地下室,一輩子你都别想再跑!”
蔡瑾夢怔住,拿出她往日對錢洛岱的肆無忌憚,往他身上靠了靠,扯起笑,“别了吧,囚禁PLAY不好玩。”
錢洛岱看着她有氣無力,要擡擡不起的唇角,目光深沉,真的很想表現出自己邊台的一面,貪婪執拗,把這個月的思念變本加厲的讨回來。
“蔡瑾夢,” 他捏着她的唇角,叫她的名字,“為什麼選擇不告而别,一個人跑到瑞典來?”
不是她的夢麼?怎麼他會問出這個讓她難以啟齒的問題?蔡瑾夢心跳突突加快,不知是高燒還是心虛的緣由,總之心裡惶惶的。
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詭辯,癢意就從喉嚨裡襲來,憋不住的咳嗽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錢洛岱看她咳得人打挺驚天動地,臉色都變了,哪裡還顧得上她計較那麼多,立刻扶住她,輕輕拍着順着她的背。
“别說話了。” 他眉頭緊鎖,“先好好休息。”
蔡瑾夢熬過這陣咳嗽,“呃”地一聲,無力倒回他懷裡,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眼眶發熱。
她閉上眼緩過這陣熱,淚水退回去,高熱讓她怎麼都不舒服,來回在他懷裡挪動自己。
“别亂蹭。”
好不容易在他懷裡找到個舒适的姿勢,她小聲喊他:“錢洛岱......”
“嗯?”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就好了,“我好像......我應該是,真的戒酒成功了。”
錢洛岱沉默了幾秒,還惦記這事呢?他的老婆意志力真是強悍,執行力真是驚人,多少人一輩子都戒不掉的酒,她短短一段時間就能做到。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輕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那麼成功的人,為什麼還沒成功入睡?”
意識到蔡瑾夢又到搗騰自己仰頭回答他,尤其是還在亂蹭,他額角起炸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想要她的嘴巴暫時不用來說話,就隻能用來幹點别的。
“唔~”蔡瑾夢一下子瞪大了眼,随即又緩緩合上。美夢真好。
她的口腔裡火熱,舌頭呆呆的,隻知道跟随錢洛岱的逗弄追上去,原本脹痛的喉嚨都被錢洛岱有力的舌尖一一撫慰,好像......好像一劑良藥,真的沒那麼疼了,她昏昏沉沉又羞澀的想着。
直到這個吻結束,她脫力睡去,錢洛岱都還抱着她。畢竟隻要他一有松開她的舉動,她就會不老實的皺眉哼唧,像是極度缺乏安全感。
其實對于錢洛岱來說,她戒不戒真的無所謂,不喝酒時,可愛俏皮,喝了酒,也可愛迷人。
就如同他喜歡奶崽子雪豹,它吃什麼喝什麼有什麼所謂?重要的是,它兇兇的對他呲牙,甚至會偶爾咬他一口,他仍覺它可愛至極,想要觸摸它,把它圈起來,揉進懷裡,親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