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中場休息,蔡瑾夢喝口水的間隙,白克狄就把“白叔” 的稱呼自然而然地謙和讓渡出去。
“阿夢,以後你就稱管家作白叔!”白克狄看起來很灑脫的摟着白叔的肩膀。
“那這位靓仔,怎麼稱呼?叫白哥?” 蔡瑾夢存心逗他。
“不不不,别别别!” 白克狄腦袋搖出殘影,哥什麼哥,輩分不能降!在老蔡面前好不容易掙來的在職話語權,堅決不能降!
他白克狄可以尊老,老蔡萬萬不可能愛幼!
“都回來坐吧。”錢洛岱看不得蔡瑾夢在那邊都躺着了還跟趙旺旺嘻嘻哈哈,催促大家結束休息忙正事。
沒了蔡瑾夢攪水,草台班子和精英團隊兩邊磨合很快,有商有量将意向招标公司來回篩了三輪,初步定下首輪五家。
“王一王?哎,老公,真的有人叫王一王嗳!” 蔡瑾夢捧着資料,手指一路劃下來核對,停在其中一家負責人的名字上——發現新大陸,興奮的抖着聲音找錢洛岱分享。
在力子招商團隊面前,她看準時機嘴甜,給足錢洛岱面子,“老公”叫起來很順口。
叫完才想起來趙旺旺也在場,苦着一張臉看向趙旺旺,順着趙旺旺的目光——錢洛岱臉比她吞了黃連還苦,要多陰沉有多陰沉,嘴角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幹嘛,她這聲“老公”有毒啊?
白叔進來了就沒走,開會也一直站在蔡瑾夢身後,時不時給她遞個水遞個資料什麼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時候輕聲提醒她:“這個王一王,就是導緻阿夢少奶奶腦震蕩的罪魁禍首。”
神了,真的神了,這都能猜中名字!難怪當時錢洛岱一聽她說“王一王”,就跟被點了啞穴似的,不再反駁。
是不是以為她偷偷查過案件,在等着看他笑話呢?
她樂起來,深不見底的百家姓組合池子都能蒙對排列三個字,有什麼理由明天不買彩票?先狠狠搞幾個小目标!
就很難怪錢洛岱,他這種爽文男主角查出真兇後,也沒表演什麼輕松捏死惡毒男配哥的爽文橋段,原來是因為人家男配哥大有來頭,算起來跟他地位旗鼓相當啊!
她熊熊八卦之魂在燃燒,更想去見見小月光了!
“不許去!”錢洛岱翻臉比翻書快,才把外人送走,笑臉就吝啬到丁點兒不給她。
“為什麼?” 蔡瑾夢覺得錢洛岱坐在那算是俯瞰她,怪不得她氣勢被壓倒,一腳蹬開被子,骨碌骨碌爬起來,終于比坐着的錢洛岱要高,可以霸氣地逼視回去,“是不是又要說話不算話!”
“我當時原話是什麼?”
“是什麼?”
“‘幼兒園女同學,我陪你去見’。” 錢洛岱仰頭看她,也難掩霸氣,我說話算話,“但你打算自己去見她,所以不許去。”
“可你受傷還沒好啊,怎麼陪我去!”
“你還躺着不也打算去?”
“我有電動床,你有嗎?”
“......那就各退一步,等到我傷養好。”錢洛岱把着她雙肩,輕松轉了個向,推着她往回走,“我隻是傷,又不是殘,用不了多久就能陪你去。”
蔡瑾夢被他按回去,靠進軟軟的枕頭堆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可是剛才會議上,大家明明都談妥了,隻要你一養好身體,即刻啟程出國,跟國外的兩家貿易公司談招商的事......你哪來的時間陪我去?”
錢洛岱臉不紅心不跳改口:“那就等回國去。”
“可我擔心王一王又給我們使絆子!”蔡瑾夢怕得要死,“這次是地上跑的,下次可能就是天上飛的了!”
“那更不能讓你自己去。”
真是油鹽不進,急得她亂錘空氣無能狂怒,真想把錢洛岱抓起來,破開他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能不能放點調味料。
氣急了口不擇言:“當初我就不該拆你這個盲盒!”
“固執,霸道,冥頑不靈!不聽取别人的正面積極建議!”
錢洛岱緊抿發白的嘴唇,扭過頭去,不肯再聽。
新婚就鬧口角,白叔站出來有話要說:“少爺......或許我可以陪阿夢少奶奶走一趟?”
白叔你!濃眉大眼的果然靠得住!蔡瑾夢轉怒為笑看着白叔,越看越順眼。
她就知道,一旦擡出為了錢洛岱消解後顧之憂這個理由,白叔肯定心裡有小九九。
畢竟作為從小看着錢洛岱長大的長輩,是不可能無動于衷,放任王一王再來一次的。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兩人老的老,殘的殘,此去鴻門宴上真打起來,誰保護誰啊?
“白叔你看,我到時候是不是得坐個輪椅什麼的,萬一打起來,我也護不住你.....”
還是讓老人家好好領退休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