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喝了酒,隻能臨時叫司機,送他們回有保險屋的别墅。
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蔡瑾夢落座後排,單手在車玻璃窗上敲來摸去,心裡還是沒底,猶豫再三,她騷擾錢洛岱:“這車是防彈的吧?”
“嗯。”
“地下保險庫是不是裝了我說那種激光射線當場切成好幾塊的防盜裝置?”
“嗯。”
“如果是悍匪持槍掃劫,用重卡撞擊牆體,牆塌了怎麼辦?會有biwubiwu-五分鐘内馬上追上他們嗎?”
錢洛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不耐煩的眉頭擰成個 “川” 字:“都陪你回去找地下保險庫了,能不能玩手機不說話?”
蔡瑾夢撇了撇嘴,也不是說手機不好玩。
她也十分想用手機咔嚓幾張龍石種分享到姐妹群裡聽她們尖叫,但她不敢讓扁盒脫手,一秒也不敢。
尤其是剛上車時,她還偷偷用手機搜過這麼巨的龍石種大緻價值,一串0數完,她丢開手機,抓緊扁盒。
“吱 ——”性能良好的寬大SUV急刹換道,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響,車身在慣性作用下劇烈左移,蔡瑾夢一個不穩,差點向旁栽倒,手中的扁盒倒是被她攥得死緊。
“怎麼了?”安全帶勒到鎖骨,錢洛岱來不及回頭,降下隔闆,快速掃了一眼後視鏡和司機。
司機豎目冷汗,聲音已是帶着幾分驚慌失措:“錢總,有人想别車!”
錢洛岱目光一凜,順着司機示意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歪歪斜斜地從旁邊車道強行并線,車速極快,一次試不成,還在不斷地往他們這邊擠,意圖再明顯不過,就是要把他們硬擠到水泥護道上。
蔡瑾夢拽着勒緊她的安全帶,後悔得要命,有錢人沒吃上,先吃上了有錢人的苦:“是不是有人要搶我的翡翠!”
她把扁盒按進安全帶同她捆在一起,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不太可靠的錢洛岱旁邊縮,活像一隻受驚的鹌鹑。
錢洛岱看得眼跳,抽出扁盒往旁邊一丢:“不要命了嗎!”
什麼爛瓦渣,也配來撞他的玉。
“加速甩開他,争取時間。”他沖着司機低聲喝令。
司機聞言便知他有了周詳計劃,一腳油門踩到底,SUV強悍的發動機開足馬力,咆哮着向前沖去。
黑色轎車哪肯罷休,普通外殼下,改過的内驅加速追趕,兩車在道路上越貼越緊,偶有一兩次,蔡瑾夢甚至看到了火星!
轎車司機黑帽子黑口罩中間壓不住的罪惡紅眼死死盯着後座,根本不看路況,擺明就是要同他們以命相搏。
錢洛岱撥通電話,冷靜下達指令:“plan B執行。”
好不起眼的幾輛車,從四面八方彙入車道,訓練有素地呈保護隊形散開,駛近:“B組車隊就位。”
“準備接入。”錢洛岱他們這輛車的司機松開油門,隻一瞬,其中一輛車給油推頭,精準地架開那輛瘋狗般緊咬不放的黑色轎車。
一時間,隊形變換,道路上引擎轟鳴,車輪在道路上留下深深黑印。
“得救了!” 蔡瑾夢緊繃的心弦剛要松一松,臉上泛起的慶幸笑容還沒跟錢洛岱分享,瞳孔驟縮成針芒。
一輛滿載重卡全然無視路口醒目紅燈,直直朝着他們車的側面悍然加速!
“快走!”蔡瑾夢來不及解釋,快如閃電啪啪解開兩道安全帶,使出扛輪胎的力氣拽過錢洛岱,往自己這邊的車門外猛地一推。
千鈞一發,司機給油,拼盡全力打方向盤,避開重卡全速前進的緻命沖撞軌迹。
說時遲那時快,護航車輛中竄出兩輛,呈“V”字形沖上前——一輛加速撞向卡車車頭,試圖怼歪對方方向,另一輛則擋在SUV身畔,用車身硬扛下猛烈的撞擊。
吱——吱——
咯咯咯咯——
砰——乓——砰——
兩次生死攸關的抱死緩沖,護航車輛變扁,打轉,車體零件爆開,散落一地。
甚至有好幾塊,飛過護欄,把對面車道的車砸到碰撞聲一片,哔哔哔——
金屬猛烈碰撞迸發出刺目的火花,震得人耳鼓生疼,車中世界翻天覆地。
蔡瑾夢後背狠狠撞向車頂,脖頸發出脆弱哀鳴,即便如此,她雙手仍然死死地拽着錢洛岱,但很快被人調轉護進懷中。
無休止的耳鳴,晃動,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她隻能憑借本能緊緊抓住他。
眼前無法對焦,長時間光暈阻隔,所有一切都特别遙遠而模糊。
呼——呼——她先記起了呼吸。
每一次吸氣,身體傳來的疼痛都無比清晰的告訴她,還活着。
“别動她,”一道嘶啞但不容置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正撬着變形車門的幾個保镖,立馬頓住。
“等救護車來。”那聲音低得發冷,卻帶着不容質疑的威嚴。
“可是錢總您......”保镖打量着把蔡瑾夢護在懷裡的錢洛岱,模樣實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事,”錢洛岱仍猶自硬撐着,冷汗津津向保镖交代利害關系,“我現在就是她的固定支具,你們搬動我,她可能就會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