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把三個小朋友送到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給他們一人點了一份冰淇淋後就被奪命call召喚回去善後。
仁王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面上畫着不知名的圖案,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幸村喂到嘴邊的冰淇淋:“好可惜——我已經好久沒泡過溫泉了,本來還想着今天能犒勞一下辛苦訓練了一周的自己呢,puri。”
“仁王,你這是什麼姿勢?坐直了自己吃!精市,你也不要太慣着他了,怎麼連冰淇淋都要讓你來喂啊!”真田重重拍桌,又在四周傳來的視線中壓低了聲音。
表情頗為痛心疾首。
“仁王昨晚沒睡好,今天又經曆了這種事,提不起精神也是正常的。”幸村仍是保持着相同的頻率投喂仁王,對真田的勸誡不為所動,
真田打量着仁王比起自己瘦了一圈的小身闆,甚至比幸村還要瘦削,不自在地停下唠叨,過了一會兒,也學着幸村舀起一勺冰淇淋遞到仁王嘴邊。
?
仁王表情古怪的看向真田,認真觀察。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還有閉上眼睛窩進角落就能和黑暗融為一體的膚色,明明就是真田嘛。
仁王在心裡刻薄地扭曲了真田的膚色,直到對方的表情快要從羞澀轉成惱怒時,啊嗚一口吞掉了勺子上的冰淇淋。
“嘔,好難吃——真田你的口味也太差了吧?”
“把我的冰淇淋吐出來啊混蛋!!”
“pupina。”
“給我好好說話!!!”
看着單方面陷入吵鬧中的仁王和真田,幸村隻覺得過去積攢的壓力都在此刻消失殆盡。
再一次因為音量過大被其他客人用目光譴責之前,幸村一手一個捏住兩人的後頸,微笑提議:“既然松田警官都那麼說了,我們就再去店裡看看吧。如果沒開門再回家也不遲。”
然後,三人站在已然恢複正常營業的溫泉館前陷入沉思。
這…群馬縣的民風果真如此彪悍嗎?
店門前,一個穿着黑色浴衣的男人正踩着梯子,用一把新鮮的柚子葉替換掉招牌上有些蔫掉的那一束,還不忘小心地避讓進進出出的客人,看到仁王三人後趕忙下了梯子,一邊撣着身上的灰,一邊迎了上來。
“小朋友們要泡湯嗎?本店今日特供柚浴套餐,都是剛剛運過來的,效果絕對超群!”老闆指着旁邊正源源不斷從旁邊那輛貨車上搬下來的柚葉和袋裝黃豆,笑容爽朗。
明明是驅邪套餐…所以到底是為什麼明明那麼重視這些習俗還非要堅持在今天開業的啊!
仁王幸村和真田三個人的思維難得如此同步。
像是看出了他們三個人難言的疑惑,老闆撓了撓頭,開口解釋:“其實我倒不是很在乎這個,畢竟炸彈又不是什麼很稀罕的東西,更何況這次根本沒有傷亡。”
“要我說啊,其實今天根本沒有必要準備柚浴套餐,不過我爸爸堅持一定要準備,說是我們群馬縣的傳統。”老闆無奈攤手,“你們也知道的,老人嘛,總有這樣那樣的固執,反正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就當滿足他的願望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感覺完全沒有必要問出“不是有一個炸彈犯死掉了嗎為什麼說無人傷亡”這樣的問題了,感覺會收到“哎呀不好意思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炸彈犯的話死掉也無所謂吧”之類的回答以及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
真田搓了搓胳膊。默默地把帽檐又拉低了些,就聽見旁邊傳來仁王用滿滿都是贊同、情感豐富飽滿地聲音附和:
“是啊是啊,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子的,比如堅持早上四點起床老是大聲喊人死闆固執易怒易燥之類的話題,讓我們這些年輕人很為難呢puri~”
老闆像是遇到知音一樣淚汪汪握住仁王的手上下搖晃:“原來你也有這樣的長輩嗎?聽起來比我家老頭子還讓人頭疼啊,真是太辛苦了。”
“隻是認識而已,比起他的家人我倒也不會那麼頭疼,還是老闆你更辛苦啦。”仁王一邊安慰老闆,一邊不住地看向一旁的真田,就快要把“我在打壞主意猜猜受害者是誰”寫在臉上了。
“仁!王!雅!治!”真田緊握拳頭雙目噴火,怒瞪着仁王,“你說誰是上了年紀的人啊,我這樣才是健康的作息好不好!難道要像你一樣在我已經晨練結束的時間才起床吃早餐生活懶散的才算是年輕人嗎?”
真田氣急敗壞的反駁着。
一旁無辜被歸類于很晚才起床吃早餐的懶散年輕人的幸村深吸一口氣,一手一個把兩人往下按。
明明他們兩個才認識不到一天,自己怎麼已經這麼熟練了呢……
無視後面兩個正在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準确來說,是真田單方面怒視而仁王無視并用鬼臉回應讓真田更加憤怒——的兩個幼稚鬼,幸村取出體驗券雙手遞給老闆:
“不好意思,請問這張券可以抵用柚浴套餐嗎?”幸村補充道,“我們三個都很需要,可以的話,請給我們雙倍柚子葉。”
最好能把那兩個家夥的腦子也一起淨化掉。
“啊,平常的話肯定是不行的…”老闆佯裝為難,很快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過看在我和那位白毛小兄弟很投緣的份上,包在我身上!”
“太感謝您了!”幸村眼神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