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幸村應了一聲,看着消息界面苦惱着皺起眉:“媽媽,仁王好像要來找我,我先去大門口等他。”
“啊,仁王君給你發消息說要過來嗎?”
“沒有說…但我感覺仁王好像很想見到我。”幸村拒絕了媽媽讓自己先吃早餐的建議,連鞋也沒換就出了門。
果不其然,他剛剛走出來,就看到穿着睡衣的仁王已經跑到了自己面前。
他笑着擡手打招呼:“仁王……”
話還沒說完,就被仁王撲了上來将他緊緊抱住,沖擊力甚至讓幸村後退了幾步。
哪怕差點摔倒在地,仁王還是死死的不肯松開手。
幸好幸村因為堅持打網球鍛煉出了一幅好身體,雖然看着瘦弱,力氣也足夠撐起他們兩個人。
他穩穩地托住仁王,本想調侃幾句仁王狼狽的樣子,卻被頸窩的點點涼意打斷。
幸村沉默着将手覆上仁王的腦袋,安撫着揉了揉,複又把手插進發絲裡耐心地梳理着仁王的一頭銀發。
自從那天認識後仁王就經常叫他一起出去玩,昨天還硬是拽着他去理發店陪他染發,足足耗費了五個小時才有了這一頭漂亮的銀藍色,臨走前幸村還貼心的記下了染劑配比,決定承包仁王以後的補色工作。
幸村就這麼摟着仁王在自家門口罰站,淡定地向路過的叔叔阿姨們問好并解釋這是做了噩夢來向自己撒嬌的好朋友,同時接下叔叔阿姨們像要融化了一樣的目光。
而仁王對此無動于衷。
又過了好一會兒,烤魚的香氣順着窗戶飄了出來,仁王這才松開緊摟着幸村的胳膊,又蹭了蹭他的手。
幸村從善如流地放下仁王的小辮子,調侃道:“這才一晚上沒見,仁王就這麼想我啊。”
仁王剛剛從噩夢裡醒來時被那個受重病折磨又強撐着奮鬥在球場上的幸村占據了心神,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見到幸村,确認他還健康完好才能安心,于是在沒收到幸村的回複時直接就跑了過來。
不隻是想确認他沒有像那個幸村一樣虛弱,還因為幸村身上自帶的決心和安全感。
那份安全感來自國中作為部長時那個永遠堅定的身影,還有奮戰在職業網壇時同步向前的支撐。
雖然這個幸村還是小小一個,但有着同樣的靈魂。
情緒平複後,惡劣因子又冒了出來,仁王對幸村的調侃沒有絲毫害羞,反而格外理直氣壯。
“puri,我就是很喜歡幸村啊,昨晚隻能自己一個人睡真的好無聊嘛。”
本來想趁這個機會逗逗仁王的,沒想到反而被他噎住了,幸村有些臉紅,也深深認識到了仁王喜歡開玩笑的本性。
“雖然現在是春天了,但早上還是很冷的,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往外面跑?”幸村越說越擔心,也忘了剛才的害羞,連忙把仁王拉進家裡。“不然你先換上我的衣服再回去吧。”
幸村媽媽也從廚房裡出來,見狀附和道:“對啊,仁王君,外面這麼冷不要着涼了。你還沒有吃早餐吧,要不要和小幸一起?”
“阿姨好,我叫仁王雅治,是幸村的好朋友。”仁王雙手在胸前交握,乖巧地站到幸村媽媽面前,仰起頭沖幸村媽媽眨巴眼睛,“這樣會不會太打擾阿姨了?”
仿佛有一支無形的箭射中心口,幸村媽媽艱難地忍住想要捏捏仁王臉頰的沖動,說話的聲音柔和得像能滴出水來:“當然不會,阿姨很歡迎仁王來玩。不用太拘束,就把這裡當作自己家一樣。”
“謝謝阿姨~”仁王笑眼彎彎,這才跟在幸村身後一起上到二樓。
“換好衣服後記得下樓吃早餐哦。”幸村媽媽提醒道。
“知道啦——”
幸村家的格局一直沒有變過,仁王熟絡地的跟着幸村走進房間,絲毫不見外地左看右看,又繞着房間轉了一圈。
就像在熟悉新地盤的小動物一樣。
這個想法出現後,幸村頓了頓,把找好的常服收了回去,默默翻出了去年生日幸村媽媽買給他的毛絨小貓套裝。
他隻在買來當天穿了一次,滿足媽媽的願望後就壓了箱底,今天看到仁王後又突然想了起來。
趁仁王不注意,幸村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确定幸村媽媽昨天剛洗過後—雖然幸村對這種衣服并不感興趣甚至有些抗拒、但幸村媽媽仍對讓孩子再穿一次抱有期望,才遞給仁王。
仁王:盯——
幸村笑容溫和:“其他衣服都送去幹洗了,隻有這一件你将就穿吧。”
“piyo~原來是沒有其他衣服了啊。”仁王看看衣服上的耳朵和尾巴又看看幸村,意味深長。
幸村笑容不變,語氣堅定:“是呢,如果你不想穿的話我就再找找吧。”語氣頗為遺憾。
仁王聳聳肩,接過衣服就往身上套:“不用,這件衣服還不錯,也蠻适合我的,puri。”
餐桌上擺着烤魚,幸村媽媽剛把米飯和味增湯端出來擺好,就看到自家兒子從樓上下來,還時不時往樓上看。
順着兒子的眼神看上去,就發現穿着被兒子束之高閣的毛絨動物套裝的仁王也跟着一蹦一跳下了樓。
“卡哇伊—”幸村媽媽捂着嘴感歎,眼裡的喜愛都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