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開口嘲諷,"就你那點小聰明,還自稱天才?"
"啧,懶得和你說。對了,我剛剛怎麼了?為什麼後腦勺這麼疼?"
李永軍想伸手摸一下,但被秦準景拍開了。
"看不見就别亂動,醫生馬上來了。到時候給你檢查,希望你這智商160的腦子還能用,不然以後得餓死。"
李永軍一聲不吭,并來還嘴。隻是為表抗議地口吐在了沙發前的土毯上。
"看來是有腦震蕩,李特助,你先别說話躺着比較好。"
周澤瑞打斷了兩人的鬥嘴,将李永軍好好安放在沙發上。秦淮景則示意人上來清理。
白錦在旁邊聽完了兩人的對話,他有一個重大的發現。那便是秦淮景在擔心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變得毒舌起來。
家庭醫生很快給李永軍做了初步檢查,輕微的腦震蕩,不嚴重。過個大概一個周就能恢複。
醫生走後,李永軍感覺好多了,問起了自己為何突然昏倒的事情。
周澤瑞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問了同一個問題。
"李特助,你有妹妹嗎?我看你面相确實與秦先生所言相同,無血脈兄弟姊妹,但你一定有一個很小的妹妹,對嗎?"
明明前一句都還是在疑問,但後面完全就已經表明了周澤瑞的猜測。
李永軍已經能夠坐起來了,他靠着沙發靠背,眼神猶如毒蛇一般盯着周澤瑞,聲音有些激動,"是誰告訴你的?"
周澤瑞指向了他空無一物的肩膀,"她,那個小女孩。就在你的肩上。"
白錦與老人家們相處久了,很多老人家被指出問題時都容易受到驚吓。所以他都很委婉,沒想到經驗老道的師兄就這麼說出來了!難道不考慮李特助作為普通人的感受嗎?!
于是小天師連忙找補,"李特助你别慌,她不會傷害你的。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就看見她了。她跟在你身邊很乖的。"
李特助的注意力回到白錦這兒,"白天師,那個小女孩,…長什麼樣…"
"唔…因為是亡魂,所以膚色偏白。穿着紅色連衣裙,胸口有個大蝴蝶結。頭發是紮的高馬尾,有…"
"行了…别說了…别再說了…"
李永軍捂住自己的臉,旁邊三人沉默不語,等待他冷靜下來。
"她…叫李永梅。本名叫周雙雙,周家的第六個女兒,說是拜給我爹做幹女兒,但其實從那時起,她就已經成為我家的一份子。我那時上初一,她才僅僅有一歲兩個月,白白嫩嫩的一個小寶寶。"
"那後來…"
李永軍長呼一口氣,"我高中寄宿,高三上學期的冬日。我接到父母的電話,她失蹤了…失蹤的地方是我們鎮不遠處的山林。有人說,小妹惹上了不好的東西,有人以血親為咒,讓山神帶走了她…"
"這不可能!"
白錦和周澤瑞同時開口。
接着白錦道:"山神是不會要活祭的,更别說是沾染上了血親詛咒的活祭。"
李永軍皺起的眉頭和不斷揉搓雙頰的手顯示着他的痛苦,"我知道…我知道啊…我隻是不想去問,不想去管,我隻是不想放棄那個她其實還活着的幻想…我父母在此後的一年相繼離世,我徹底離開了那個地,決心再也不會回去。"
很顯然這其中的細節被李永軍省略了許多。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會開口再揭起這位可憐人的傷疤。
李永軍不說話,客廳又陷入沉默。
"不過…知道她一直在我身邊守護我,我已經知足了。天師,小妹她…是不是要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