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老班他就是吓唬吓唬我們。”
千意拿出本子和筆放在她窗戶邊,她記得祝一雪之前說她的本子和筆都很好看,非常喜歡,這還是暑假出去旅遊在三麗鷗的實體店買的聯名款。
薛珊珊說:“我也覺得,他就是故意殺雞儆猴。好了,别想了,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可祝一雪一想到她被收走的小說,眼睛一眨,淚珠又蓄滿了眼眶。
何賽藍被哭煩了,幹脆堵住耳朵。
千意攤手,朝薛珊珊投去無可奈何的目光。
誰知薛珊珊來了一句:“你那小說才多少錢,老班讓人把我一整套化妝品都收走了,我還沒哭呢,我他丫新買的眉筆還沒拆開用,79塊可貴呢。”
果然祝一雪破涕為笑。
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薛珊珊說完轉身對後面人道:“盛以翔,你這個害人精,讓你收電子産品,你收我的化妝品幹嘛?”
“不是我收的,張超收的。”
千意這才發現後排坐着的是他,陳景川和趙昀都不見人影。
班上讀書時間紀律稍微松一些,英語老師比較開明,除了允許學生站起來讀,也允許學生去教室後面或者換位置讀。
千意問:“這兩人去哪了?”
盛以翔坐在趙昀的椅子上,擡頭正對上少女清澈的眼眸,他忽然想到語文中“垆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這句詩,形容千意再适合不過。
心髒像是漏跳了一拍,他目光灼灼看向千意,“趙昀去操場訓練去了,陳景川上晚自習就沒見到他。”
“哦。”
千意對他的眼神毫無察覺,漫無目的翻看着單詞表。
趙昀是體育生,每周有幾次固定訓練。
但陳景川,沒人知道。
盛以翔收回視線問:“千意,老班沒有懲罰你吧。”
“沒有。”
上次千意請教盛以翔作業,他很耐心給千意解答,并且特意給她劃了重點,提醒她認真複習,所以千意覺得他人還不錯。
盛以翔見她視線落在陳景川的桌子上,假裝不經意提起:“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班主任怎麼會突然搞襲擊,還精準的抽查你們第一組,就好像提前知道了什麼一樣。”
千意問:“什麼意思?”
這時薛珊珊也轉過身,似乎是嗅到八卦的味道:“什麼瓜?我也要吃。”
盛以翔語氣猶豫:“就是下午上課前,我去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碰到學委在和老班說什麼走讀生之類的話。”
他瞅了瞅千意的表情接着說:“我當時站在門口,聽見老班問他知不知道最近班裡的情況什麼的,還有什麼走讀生遲到,帶東西....外面很吵,我也就聽了個大概。”
薛珊珊最先捕捉到重點:“你是說學委打小報告?”
千意下意識反駁:“應該不會是他。”
盛以翔不服氣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他,你很了解他嗎?周一不就是他把你的名字報上去,害我們班扣掉了量化分麼。”
這話倒是真的,千意不知道怎麼反駁。
真的是陳景川嗎?
她并不了解陳景川,可現在有人證,再加上隻有陳景川看見了她買了小說。
或許是那天晚上陳景川幫了她的緣故,她總覺得他不是這種人。
這問題很複雜,千意頭疼。
薛珊珊說:“诶,這種事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要随意說好吧,不過我是聽隔壁22班的說,他們班上有‘間諜’。”
千意聽方梨說過這種事,某些班的班主任會私下約談幾個學生,讓他們悄悄留意班級的情況,定期向他彙報。
這種作法主要是為了提前預防班上學生有什麼不良行為,像早戀之類的,能及時掐滅在苗頭。
盛以翔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我說什麼來着,有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是老班,肯定找好學生專門盯着你們這些不學習的...”
千意反問:“怎麼,你不是好學生?”
盛以翔立馬反駁:“我才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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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自習,陳景川都沒有回教室。
回去的路上,千意腦海裡一直浮現着晚上盛以翔說的話,陳景川真是打小報告的人嗎?
雖然學生跟老師打小報告這事不違法吧,但她總覺得這種行為很膈應人。
快到康馨佳苑時,千意想起來自己的中性筆需要換筆芯,她改變路線準備去商業附近的文具店看看。
千意騎着小粉繞到了白桃一路附近。
從這裡穿出去,就是商業街,這還是上次陳景川告訴她的捷徑。
但這的巷子比較窄,道路的盡頭擺放着幾個大理石墩子禁止車輛通行。
千意下車找了個地方把小粉鎖上,走到盡頭時,忽然在路口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校服,斜背着包,身姿挺拔,晚風拂過他額前的碎發,露出高挺的鼻梁。
他身邊站着一個人,比他矮半個頭,兩人似乎在密切交談着什麼。
馬小可叼着一根煙,頭上的黃毛異常紮眼,他吊兒郎當靠在牆壁吐出煙霧道:“川哥,你确定這樣能賺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