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站在不遠處的黑暗中,手中銀色長條狀物體在黑暗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不止宋辭吓了一跳,直播間的觀衆也被吓了一跳。
【我去,江醫生什麼時候在那裡的,吓死我了。】
【合理懷疑他一開始就在那裡等着辭辭,辭辭偷鑰匙他也知道。】
【那煮波還能活嗎?】
【難說,上次遊戲僅剩的十幾個人全部死在了後山。】
【不要啊,辭辭這麼好看不能死啊!】
...
宋辭桃花眼猛地瞪大,雖然看不清他的臉,這熟悉的聲音,是江醫生!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在寂靜的黑暗中,一點點聲音都會顯得尤為明顯。
宋辭很确定剛才走廊裡沒有其它的聲音,江醫生就像是一個鬼魂一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包含任何情緒,仿佛隻是随意的一問。
但宋辭脊背卻瞬間湧上一股刺骨的寒意,渾身細胞都在叫嚣着快跑。
但是往哪裡跑?
後面是十幾米高的梯子,以他的這具身體的柔弱程度肯定跑不過江醫生,而且這條走廊沒有岔路口,不往後就隻剩下一個選擇——向前。
但江醫生守在前面,他不可能打的過一個怪物。
宋辭心髒砰砰直跳,絞盡腦汁後突然靈光一閃:“我,我是來找你的。”
似乎是太過害怕,聲音中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絲顫抖。
這幅害怕的樣子似乎印證了他的話語,連說句話都害怕的不能完整說出口的可憐小貓,怎麼可能有其它的壞心思呢?
一聲輕響,江醫生打開開關,白熾燈刺眼的光芒照亮走廊的每一個角落。
他微微上挑的眼尾斜睨着看向宋辭的方向,目光中帶着三分漫不經心。
宋辭一身藍白條紋病号服沾了許多灰塵,看起來灰撲撲的,白皙的臉上也滿是灰塵,被他随意抹了幾下,留下幾道白色的印子。
他低着頭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不時擡起漂亮的桃花眼偷看他一眼,被他發現後又緊張的低下頭,像是一隻偷跑出去玩怕被主人責備的小花貓一樣,可愛極了。
江醫生忍不住輕笑一聲,眸色越來越深:“找我?”
銀色的手術刀在他修長的手指中不停翻飛劃出漂亮的弧線。
即便是疑問句,他的聲音也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宋辭聽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想起死在手術室的中年男人,江醫生能把手術刀舞的這麼好看,想必他在手術室也是這樣,修長手指穩穩的拿着冰冷的手術刀,動作優雅的切開柔軟的□□。
“嗯嗯。”宋辭小雞啄米一樣使勁點了點頭,乖巧的回答道。
“那跟我來吧。”江醫生手中翻飛的手術刀劃過一個漂亮的圓弧,最終消失不見。
宋辭搞不清楚他的态度,隻能先選擇跟着他。
寂靜的走廊中,一前一後兩道腳步聲不斷響起,但始終隔着一段距離。
宋辭沉默的跟在江醫生身後,實則不停的觀察周圍的地形。
地下空間很大,他前世沒有來過這裡。
江醫生把手術刀收起來了,大概沒有傷害他的打算,但如果是其它事的話,
宋辭想起手術室裡的那一個吻,白皙的臉頰上瞬間升起一抹紅暈,紅暈不斷蔓延,很快整個耳朵都變得一片通紅。
“不行不行。”
宋辭使勁搖了搖頭,把腦子裡的黃色廢料都搖出去。
他隻想通關,不想變gay啊。
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容器,容器的旁邊是一個岔路口,不像之前的容器内都是器官,這個容器内漂浮着一具完整的人體骨骼。
宋辭悄悄擡起頭看向江醫生。
江醫生自顧自的走在前面,一次頭都沒有回過,似乎根本不在意宋辭有沒有跟上來。
宋辭見狀悄悄的往容器的方向移動,等到了容器面前,他猛地往容器旁邊的走廊裡跑去。
可是越跑他越覺得不對勁。
他記得左邊這個容器裡泡的是人頭啊,怎麼變成胳膊了,右邊這個容器裡應該是左腿啊,怎麼變成軀幹了?
最終宋辭隻能悲哀的承認他認錯路了。
跑到一半他突然感覺到背後湧上一股刺骨的寒意,讓他全身汗毛倒豎。
他僵硬的扭過頭。
江醫生站在走廊口,臉上的表情隐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但右手鋒利的手術刀散發着森冷的寒意。
“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麼跑了?”
他的聲音冰冷無比,仿佛雪山中的冰封萬年的寒潭,讓人一聽,心中就湧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宋辭被吓得周深的血液都仿佛凍結,全身上下控制不住的發抖,更加拼命的往前跑去。
但他的身體太虛弱了,拼盡全力跑了這麼遠已經是極限了。
這麼下去遲早會被抓住。
宋辭跑到拐角向左邊跑去,突然,他發現這裡竟然有一扇門。
他的小腿控制不住的顫抖,表明已經到極限了,再多走一步它就要罷工了。
宋辭毫不猶豫的打開門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