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幫他老婆選香水。秦胤雅把蓋子合了回去,輕扯開席邱渝的手,“你要定制我身上用的這個香水嗎?”
席邱渝聞了聞她的衣服,點頭道:“嗯。”
“這個原料找起來有點麻煩,要做的話需要點時間。”
席邱渝看向一言未發的男人。
他擡了下眼,問男孩,“确定嗎?”
席邱渝點了好幾下頭。
“那就定制一款。”
他的聲音比記憶中的要低沉,尾音卻帶着熟悉的沙,像是被雨水浸透的砂紙。
秦胤雅雖未看他,不過話好像是對自己說的,便點了下頭。
“需要多久?”他又問。
“兩周。”
他忽而輕笑了聲,“确定嗎?”
秦胤雅剛想張口。
“畢竟秦小姐這張嘴很會騙人的。”語氣帶着輕佻的玩味。
秦胤雅錯愣,擡頭看了他第一眼。
那雙眼睛卻很冷,明明剛說了一句那樣的話,卻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在這一刻她确定他變了的是什麼。
秦胤雅微低眸,錯開與他的對視,“确定的,先生。”
席魏奕起身,邁開長腿走到她面前,秦胤雅不得不再次擡頭。
他遞來一張名片,擡手時手肘處的西裝褶皺,“做好了打這個電話。”
秦胤雅點頭,伸手拿住一角,可他有意不松,她試圖抽走名片,他暗暗使力,眼裡卻沒有一絲變化,靜靜盯着她。
名片在他們交疊的指尖崩成一道顫動的弦。
被沉默籠罩的幾秒過後,秦胤雅輕佻眉梢,擡頭正想問問他要幹什麼,他忽然松手,随即轉身。
席魏奕輕拍了下席邱渝頭頂,“走了小鬼。”
席邱渝立即跳下來,走到秦胤雅身邊還不忘跟她說:“漂亮姐姐下次再見。”
他們走了。
在身後的部長走了過來,與她并肩,“你跟魏總認識啊?”
“同學。”秦胤雅淡聲說。
“同學他對你這個态度?”部長顯然不信。
但秦胤雅也明顯不想多說,她也不便再問,交代了句:“做香水的配方記得報備公司。”然後走了。
會賓室突然地空曠,那個位置還殘留着他身上深冷的氣息。
秦胤雅輕呼出一口氣,走了出去關上門。
-
樓下。
席邱渝因為找到了香水很開心,拉着席魏奕褲腿說個不停,見他沒有回應席邱渝用力扯了兩下,這個動作把男人惹煩了,又不說話隻是盯了他一眼。他這個樣子最吓人。
可是他剛才在上面對自己還是笑着的,怎麼忽然變了。席邱渝小小的腦袋想不通,悄悄松了手,頭低低地。
車到了,陳信下車跑到副駕駛這邊來開門,席邱渝坐了上去,陳信在旁邊給他系安全帶。
席魏奕往前兩步,擡手去拉後座的門。
這破門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他媽拉不開,席魏奕逐漸煩躁,拉的動作幅度變大。
陳信察覺到異樣,轉頭看。
席魏奕突然手背一敲車門,整個人很煩躁,呼吸都變得異常,右手撐着額頭靠在車頂。
陳信立即加快速度把安全帶系好,站直了問他:“怎麼了魏哥?”
“鐘摯豪人呢?”他閉着眼,動作未變,周身透着煩躁氣息。
“他在俱樂部那邊。”
席魏奕深呼吸了一口氣,睜眼,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他一進來,車内氣壓驟降。
陳信不敢耽擱,立即跑過去開車。
把他們送回到維登那邊的大平層後就下來了,開車回去的時候越想越覺得席魏奕今天反常,他給鐘摯豪打了個電話。
“魏哥好像發脾氣了。”
“你找我就為說這個?他發脾氣不正常嗎?”
“不是,跟平常不一樣,好像...”陳信回想了下席魏奕在車旁的樣子,“他躁郁症犯了。”
“不是吧?你确定?他好久都沒犯病了。”那邊沉默了一會接着問道:“他遇見誰了?”
“好像也沒誰啊,就今天早上去了會公司,然後過去香水公司那邊選香水,出門還好好的。”
“那他有沒有喝酒?”
“我走的時候還沒看到。”
“啧,等我回去再說吧。”
那頭挂了電話的鐘摯豪心思已被陳信的話打亂。
小魏哥怎麼可能突然犯病?
他突然擡頭,眼睛都放大了。
隻有一個人,可以讓席魏奕瘋到犯病的程度。
“不可能啊”,他自言自語,“五年都過去了她怎麼會突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