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鹿離開了。
聞溪午瘋了。
聞府上上下下都因為聞溪午的怒火而心驚膽戰,盡最大的可能全力搜尋着林深鹿的下落,為此,聞府對王央衍的看守都是變得松懈了下來。
王央衍想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她看了看身旁僅剩一人的看守,雙手抱劍,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向看守開口。
“劉管家?”
“是,小姐。”看守是一名中年男子,聽到王央衍喚他便低頭謙卑地她行禮。
此人正是來到聞府不久的劉仁,聞府共有三個管家,各管其事,也分身份高低,而劉仁因為資曆淺,故而是地位最低的一位管家,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急需一個能夠表現自己的機會,比如說這一次,他主動請纓來負責看管王央衍的一舉一動。
王央衍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默默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聞府的婢女下人以為她是傷心過度,說話幾乎不會避開她,自然而然地,她便對聞府之中的情況摸清了個大概,她也明白眼前的劉仁藏有野心,她也知道這樣的聰明人不好利用,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今天必須要離開這裡。
“聞溪午怎麼沒來?”
王央衍坐在石凳上,裝作不解地問道,“不僅他沒來,就連林深鹿我也見不着了。”
“二公子有要事在身,今日怕是不能見表小姐。” 劉仁猶豫了一會兒道。
王央衍歎了口氣,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道:“莫非是因為那事兒?”
劉仁心中一動,莫名覺得眼前的少女似乎知道些什麼,情不自禁地問道:“不知表小姐說的是什麼事兒?”
“那日林深鹿說他要瞞着聞溪午去一個地方來着。”王央衍看了一眼劉仁,道:“但我答應了他為他保密,所以劉管家還是莫要打聽的好。”
劉仁一聽心中一喜,明白自己的猜測該是沒有錯的。
如今林公子不告而别,下落不明,二公子急昏了頭,卻是出動了聞府這麼多人馬都是未能找到林公子,沒有想到表小姐竟然知道他的下落!若是自己能夠先人一步找到林公子,獨自享了這功勞,還愁不能得到重用嗎?
劉仁心中有所決斷,撲通一聲,便朝着王央衍跪倒在地。
“表小姐見諒,奴才聽聞林公子與二公子打賭,林公子先躲起來,看二公子能不能找到他,若是找到了便是二公子赢了,反之則是林公子赢了。隻是這已過去了好些天,二公子一直找不到林公子的下落,奴才想要為主分憂,不知表小姐可否幫奴才這個忙?”
“哦?”
王央衍語氣之中帶來些許驚訝,故作思考了會兒說道:“并非是我不願,隻是劉管家怕是求錯了人,我可不知道林公子在哪裡啊!林公子雖然告訴了我這件事,但他隻在路上留下了一些線索,說是若聞二公子待他真心,自當是能明白他所留線索的含義。”
“這!”
劉仁一愣,道:“不知表小姐可知線索會在哪裡?”
“我自然是有些印象的,隻是有些模糊了,若是我能去找,定是能找到的。”王央衍笑言。
劉仁猶豫了,他偷偷擡頭看了一眼王央衍,便見少女面帶微笑,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并不像是另有企圖的樣子,事實上,他自然是知道王央衍想要出府卻被攔下的事,隻是聯想起近日來她安分的行為,以及眼前唾手可得的功勞,他決定大膽一試。
“聽聞二公子不讓表小姐出府,如此說來,實在是遺憾了。”
王央衍知道他在試探什麼,故作坦然地道:“你怕是也清楚,如今陛下對我是何态度,我以後的身份不可估量,聞二公子不讓我出府也不過是怕我與外面的權貴有太多交集,繼而聯合在一起,對他們不利罷了!隻是他們卻忘記了,我在陵川可沒幾個相熟的人,又怎麼可能随便與人聯手呢?”
劉仁聞言深覺有理,“如此看來,倒是二公子多慮了。”
王央衍笑了一聲,并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