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原瑠衣緩緩松開□□的按鈕,像是被吓到一樣垂下雙手,臉上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自嘲又無奈地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投降,看在同為泥慘會的一員,放我一馬吧……”
說着,那幾個蒙面人明顯愣了一下,禍原瑠衣悄然打量着,找準時機從包裡掄起水杯,往離她最近的那家夥身上砸。
這一砸準頭不算好,但乍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趁這個時候,始終和禍原瑠衣保持一定距離的禍原死死美同樣從樹後竄出,動作迅捷又輕盈。
穿着厚底涼鞋的淺棕發女高中生随手抽下連衣裙上的裝飾性皮帶,舉手間正中目标。
剩下幾人還未反應過來,禍原死死美已經沖入他們之間,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先是一皮帶将剛剛那人抽出十米開外,轉身間又躲過下一人偷襲,再一個側身,一腳順勢踹了過去……短短數秒,形勢頃刻逆轉。
她這位遠房表妹不愧是從小學就開始一個人統治整個街區的天賦怪啊!禍原瑠衣不由得感慨,在推理番世界點滿武力值看起來真的很爽……
什麼味道——禍原瑠衣不再感慨,立刻屏住呼吸,不讓這股怪味竄進鼻腔……煙霧之下,視線愈發模糊,本能地舉臂遮擋。
隻是煙霧彈。
……剩下這幾人反應到快,是打算趁現在溜走吧?
禍原瑠衣也沒空猶豫,她立刻按記憶向前移動兩步,迅速蹲下按住先前被她電暈的倒地蒙面男。
至少不能讓這家夥被帶走。
出乎意料,她明明極力按住了,可那昏迷的男子就是不受控制地朝另一端移動——他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條紅色布條,站在牽引他……
繩子另一頭的力量顯然不是她能對付的,死死美一時間也無法立刻過來,她更沒有空拆掉布條。
可惡。
拆**,這群人一個也别想走!
禍原瑠衣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粒lysis膠囊,破罐子破摔地向布條那端砸去。一股汽油參檸檬的怪異味道順着風向在空氣中蔓延開,布條另一端的拉力明顯減小,
幾秒鐘後,煙霧散開,那股怪味也消失得無迹可尋。
看着自己身後安然無恙的死死美,禍原瑠衣便自顧自地上前,把這幾個倒在地上的家夥的面罩一一揭開。
……這不是她在酒店就見過的,鬼童芳子的下屬嗎?
——
與此同時,
江戶川柯南陷入苦思。
最有嫌疑的三個幹部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鬼童芳子這些年為了躲避風頭,深居簡出,三起殺人案發生時,她都在奧穗町一家酒店與私人醫生定期會面。
綿貫辰三,是一位中年男性,近兩年主要活躍在山手區和群馬縣,最近一個月都沒有來過奧穗町。
毒島桐子就更不用說了。之前日賣電視台和土門康輝的交易完全是基爾為了暗殺計劃編的,土門康輝已經因為他父親二十多年前的婚外情而風評翻車,主動退出選舉。毒島桐子作為他的老對頭,激動地不得了,在杯戶公園附近的某家酒吧連嗨了好幾晚
雖說他們應該都是派手下去的,但從地點上來看,鬼童芳子的可能性最大。
同時,她也是這三個人中明面上勢力較強,對泥慘會掌控力最穩定的。
至于動機……除了排除異己,根據警方的資料,鬼童芳子和前任首領之間曾爆發過嚴重沖突。鬼童扒奈之所以會欠債退位,背後也少不了她的推波助瀾。
死掉的這三個人,恰好都是前任首領鬼童扒奈的心腹舊部。
……
随着調查深入展開,浮現出的線索都指向鬼童芳子,
貌似又變成證明題了。
現在缺少的,是她指使手下實行連環謀殺案的直接證據。
江戶川柯南拿起手機,沒看到灰原哀的新情報,反倒是才發現自己有封未讀郵件。
【下一個死者在群馬縣,地址是……】江戶川柯南指尖一頓,愣了愣,随即下意識就想詢問禍原瑠衣怎麼知道的,打字打到一半,還是删掉換成提醒她注意安全。
消息還沒發出,第二封郵件已經先一步彈了出來。
【已經解決了,兇手是鬼童芳子。】
——
群馬一木綜合醫院,停車場,
“松田警官跟來就算了,萩原警官不應該好好養傷嗎?”想起這兩個人剛剛聽到消息的着急樣,江戶川柯南有些無語,到底是誰在和禍原瑠衣談戀愛啊?
“這家醫院有個很有名的肺科專家,”萩原研二笑着摸了摸鼻尖,随意地扯開話題:“我在上次爆炸案後總覺得……”
是個人都知道他是為了禍原瑠衣和泥慘會的案件來的。
“hagi……你果然還沒恢複好就出院,”松田陣平臉色一沉,相當不滿地盯着發小:“這種事你居然一個字都不跟我說?”
“别這麼兇嘛,小陣平。我有去做檢查啦,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這兩個人關系真不錯啊。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跟着其他警察下了車,
禍原瑠衣已經聯系了群馬縣警方,将制服的嫌犯和受害者一并送往就近的這家醫院。她本人也在住院部那邊,向群馬縣警交代情況。
出乎意料,身為頭号嫌疑人的鬼童芳子就坐在醫院的一樓大廳,身邊已經圍着幾個群馬縣警察。
“鬼童女士,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熟悉的歪嘴山村警官一臉逼迫,叉着腰問那位中年女性:“案發現場可全是你的手下哦!”
他這副趾高氣昂的态度,叫人分不清誰才是反派。
“這幾個人确實是我派去的,”鬼童芳子咬牙,語氣艱澀地辯解道:“我隻是受到禍原瑠衣的啟發,推測了兇手的下一個殺人地點,就派下屬們過去看看……”
“哎呀哎呀,這位鬼童大嬸,你是說你的下屬們不僅五個人都來晚了一步,而且見到受害人無動于衷,
反而蹲在樹上看熱鬧等兇手回到現場?”山村操斜着頭,那看人的眼神嘲諷性拉滿。
“我不是這個意思!”鬼童芳子生氣之下提高了音量,忍不住大聲反駁,身為黑/幫幹部的氣勢還真地把山村操震住了。
剛剛松田陣平強行帶着萩原研二去做檢查,衆縣警一時面面相觑,東京來的警察們正要開口,
一個很合時宜的稚嫩童聲順勢插嘴:“鬼童阿姨,按禍原姐姐所說,你的下屬可是一見到她就要用刀砍她哦?”
“一面之詞,我從來沒有下過這種命令!”這是真話,鬼童芳子向手下們一再強調過禍原瑠衣的重要性,她氣不過,又反駁道:
“她不過是仗着把我的人打暈了,趁他們這幾天都醒不過來,随口栽贓而已!”
“這次受害者已經完全是我的手下了,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再說,他身上的傷口很顯然不是我的下屬造成的吧?”
“就算如此,等你的下屬還有受害人醒過來,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江戶川柯南鏡片一閃,神情認真:“我們懷疑你,不光是因為今天的發現,而是是因為……”
……
聽到江戶川柯南話語的瞬間,鬼童芳子愣了愣,面前少年偵探的表情不似作假,
她歎了口氣,随即苦笑道:“好,我承認,我是打算……”
——
夜幕降臨,
向警方交代完畢的禍原瑠衣又轉了一圈,實在煩地厲害,索性給琴酒發條消息:【報告群馬一木醫院一帶沒有發現基爾的下落。】
沒有回複。
已讀不回是吧,禍原瑠衣順手又問了句:【組織能報銷路費嗎?】
……
回到案件,禍原瑠衣停在受害人旁邊,這位倒黴的,手指被割掉兩根的受害者她恰好見過。就是那天在奧穗町酒店接待她的前台小哥。
果然,槽點還是很多。
她所知的,泥慘會内部和組織有藥物交易的隻有鬼童芳子,也隻有她能用lysis做到那幾起案件。
她今天也确實派了下屬到案發現場。可是她為什麼要發傳真?為什麼要告訴禍原瑠衣受害者是誰?她神經病嗎?
兇手在發給警方的傳真裡設置那麼多線索,真的隻是為了恐吓惡心警方嗎?
為什麼禍原瑠衣一看那封傳真就知道答案?
“果然是你,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
後背莫名被冰涼的槍口毫無預兆地抵住,禍原瑠衣根本沒反應過來,她雖然已經習慣被槍怼着,還是不免吓了一跳。
……原來如此,那封傳真的内容是為了找出她啊。
“你就是吧?”她身後那人的語氣發冷,像反複确認又像自說自話,“那個惡心的、條子卧底。”
聽聲音,明顯是剛剛還躺在床上的受害者突然醒了過來。
經典狼人自刀。
不過這種情況都能醒過來?!這些人的身體素質都這麼離譜嗎?
“你想多了。”禍原瑠衣直白地回答道。
“别裝了,我都看到你腳踏兩隻船和那兩個警察談情說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