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常人來說,被毫無預警地架到火上烤,被迫出賣色相,絕對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軟則怒一下然後再怒一下,被迫成為現場男嘉賓隻能等回去以後才能含淚吐槽洩憤。重則直接而離席。
但五條悟顯然屬于這兩者之外。
他的思緒從“脫”or“不脫”的選擇題中離開,自己開辟道路,選擇了“or”。
五條悟:“不要,一個人好尴尬。你們兩個選個人上來陪我一起!”
夏油傑:“.……”
這種事情,難道是多個人陪着就不尴尬的嗎?頂多從男陪變成男陪團隊好嗎!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竟然連吐槽都吐累了,此刻有些有氣無力。
卡斐精神百倍,他轉頭用灼灼目光看向紮丸子頭的優等生:“去吧,别讓人家等急了。”
夏油傑:。
他:“為什麼是我?”
明明是二選一的問題,為什麼直接确定了答案?
知道反正有人會上來陪自己後,五條悟僅剩的羞恥心沒有了。
他身上挂了不少亮晶晶的飾品,之前換的時候還嫌棄麻煩,現在才發現這是卡斐用來賺錢的層層加護。
開了四瓶咖啡塔,他先不緊不慢地摘掉了兩個耳夾,取掉脖子上繞了好幾圈的搭配用薄圍巾,露出分明的鎖骨。
沒等客人(?)表達失望,他就摘下了墨鏡,随手扔進熱潮之中。
人群瞬間爆發巨大的驚歎。
這臉,光這張臉,開十次咖啡塔都完全值得!!!
“帥哥,麻煩看這邊一下!”
“可以比個愛心嗎?啊啊!”
快門聲四面八方響起,廣場赫然已經變成了五條悟一個人的秀台。
他在上面carry全場,夏油傑和卡斐在下面讨價還價。
夏油傑一副沒眼看的表情:“他一個人完全不感覺尴尬吧?”
卡斐譴責:“怎麼能這樣說,悟雖然看着玩得開心,但其實不過是在硬撐罷了。他努力維持住體面,隻是在等待我們的支援。”
夏油傑擡頭看了眼在女高的歡呼聲中,又換了個姿勢,比起“V”手勢被大拍特拍的五條悟。
他:“那你去支持。”說得好聽。
卡斐:“哎,我去支援,真的假的?”
夏油傑:“原來你也知道有多丢人啊!”
推别人上去的時候倒是毫不猶疑。
“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卡斐表情嚴肅,“廣場上聚集了這麼多人,如果我上去的話,很有可能沒法注意到咒靈的動靜,不能第一時間出手解決。如果傷害到這裡的圍觀群衆了怎麼辦。”
他看着對方的表情,補充:“而且這裡最多的是高中生吧,不管是對于咒術師還是對于普通人類社會來說,都是應該保護的弱者。”
卡斐在弱者一詞上落下重音。
果然,夏油傑的表情帶了些動搖,但還在抵抗:“咒靈來了我一樣可以解決。”
“這是我的祓除任務,夜蛾老師說不到危急關頭你們不能動手。”卡斐有理有據。
他說完,突然把眼簾一垂。
兩人差不多高,此刻少年垂下的睫羽擋住了眸光,氣質壓下,顯出幾分難言的低沉:“我去也沒關系,畢竟這種事情我也習慣了。夏油同學,如果你這麼抵觸的話也沒關系的。”
夏油傑:“……”
系統:【……】
它發誓,自己絕對聽到了夏油傑良心譴責的聲音。
它忍不住出聲:【你自己沒有良心怎麼還追着人家迫害,夏油傑前幾天還給你買過衣服!】
卡斐維持着沉默垂眸的表面,在心裡回應:【哪裡在迫害,我明明說的都是真話!】
他以前确實給其他人經常拍這種廣告很有經驗,從再三推拒的表現來看夏油傑也确實很排斥,哪裡有問題!
系統:【…….呸!】
夏油傑沒聽見系統和宿主之間的對話,他是真的備受良心譴責。
入學幾天了,新同學已經開始叫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的名字,他一直沒怎麼在意卡斐對自己的稱呼還是夏油同學。
今天好像突然找到了病因,難道是因為其他兩個人無所謂的态度讓他很放松,所以才不自覺換了稱呼。而自己對這種賣肉行為如臨大敵的态度,讓新同學很容易聯想到之前的下海(?)經曆,所以不敢相處?
他猶豫了。
而在戰場中猶豫是大忌,就算是在幾秒的大腦空白,也足以讓對手找到可乘之機!
卡斐一個眼神,奶精瞬間找到時機,觸手一卷就把夏油傑整個人卷上了車頂舞台。
五條悟麻利接手,把反應過來随時可以撤退的人徹底按住。
圍觀群衆以為是表演的一環,歡呼聲比剛才還盛。
雖然來不及穿上和五條悟一樣的休閑裝,但是夏油傑長相本來就得天獨厚,在渾身上下閃閃飾品的同伴對比下反而有種穿制服的高中生的青澀感。
那種狹長的狐狸眼和溫和表情,都顯現出和五條悟的張揚截然不同的風味。
沒人看出兩人鉗制住彼此的手在暗暗發力,隻以為是關系好,舞台又比較高才互相扶了一把。
五條悟暗暗把人控制住,先發制人,朝着台下的衆人露出笑容:“這是傑,他說他也要來玩。”
夏油傑:“.....”誰說了!
他:“嗯,對啊。不過還是不搶你的風頭。”
說話間暗含幾分咬牙切齒,對視時似有火花飛濺而過。
随着又一個咖啡塔被打開的BGM(奶精特别提供)響起,夏油傑隻感覺領口一緊,眨眼間扣子已經被解開三顆。
五條悟手上動作飛速:“我幫你脫!”
夏油傑:“喂!五條悟!!!”
他身上制服外套被拽掉,幸好裡面還有件打底衫,隻是本身配飾就不多,比挂着一身閃閃飾品的同伴劣勢很多。
他眉毛一挑,也不躲了,在下一個咖啡塔BGM響起後随手就去拽五條悟的上衣:
“你也給我脫!這次不許用配飾躲過去!”
“直接上手也太狡猾了吧!我之前都脫過好幾次了!!”
“每次都是飾品,狡猾這個詞說得是你自己吧,給我脫掉!!!”
咖啡車車頂上好吵倆小學生互相拽衣服,卡斐賺得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