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斐把小柯咖啡豆塞進了咒靈嘴裡。
咒靈在嘴裡詭異的果酒混咖啡以及蝴蝶結布料的味道裡滿地亂爬,滾來滾去,掙紮着回到了夏油傑身邊。
并沒有獲得嬰兒般的睡眠。
兩個問題學生不死心,又回去霸淩了同期生一頓,得到六隻不同的咒靈。
五條悟拿起一顆咖啡豆。
被高高舉起,小柯果酒咖啡豆的豆豆眼下瞥,看見醜陋咒靈大張的嘴巴。
它的眼角流露一絲淚光,期盼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老闆卡斐。
卡斐:“...悟,還是等一下。”
五條悟把小咖啡豆在手裡晃了晃,用目光詢問他怎麼了。
迎着小柯豆感激的豆豆眼,卡斐沉思:“剛才那隻咒靈吃了沒暈,說不定是要研磨成咖啡粉才能發揮功效?”
“有道理!”
小柯豆的心徹底死了。
收回剛才吃咖啡豆吃哭的咒靈,夏油傑試圖理解新同學的腦回路:“......你們去哪裡磨咖啡豆?這?”
在地上撿石頭敲嗎,怎麼看都很像在強迫咒靈過家家。
卡斐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然後掏出了磨豆器、電子秤、布粉器、壓粉器、咖啡機。
黑貓咒骸竄出來,優雅地用小觸手給他系上咖啡圍裙。
夏油傑:“......”
他沉默了。
震耳欲聾的沉默中,那隻他昨天在入學考核上見過的,新同學的咒骸貓貓,還在發力。
幾個椅子不知道被從哪裡搬運了過來,圍着剛剛放好的木桌子擺放,桌子鋪上餐布,放了花瓶。
奶精系上小領結,唯一的女生家入硝子在它優雅的觸手攙扶下入座。
夏油傑:“.......?”
他也恍惚地坐上座位,餘光中卡斐和五條悟正拿着一把小柯豆往磨豆器裡塞,他不忍直視,默默移開目光,想看看桌上的花瓶洗眼睛。
越看越不對。
他凝視被用來當花瓶的透明杯,和裡面被連根拔起修剪妥當的花:“這是從哪裡來的。”
奶精用觸手指了指夏油傑的宿舍方向。
窗戶大敞,宣告了牙刷杯和床頭綠植的不幸結局。
夏油傑:“......”
他對家入硝子微笑:“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說罷,挽起袖子朝着還在咋咋呼呼研磨咖啡豆的兩人走去。
家入硝子捧起奶精端上來的正常咖啡。
前方不遠處男高打架湧來的陣陣淩厲戰風,吹散了咖啡杯上湧起的白霧熱氣。
她在喧嘩聲中抿了一口咖啡,輕舒一口氣。
好吵啊,這三個男的。
——*
“你們幾個臭小子,不去上課在這裡幹什麼呢?!”
怒吼聲打斷夏油傑和五條悟之間的你來我往。
兩人瞬間停下動作,有禮貌但不多地站在班主任面前,不忘互相給對方一個等着的表情。
完全沒想起為什麼戰火是因為卡斐的咒骸到處偷花燃起來的,最後打得最激烈的反而是他們兩個。
兩人站着,一個表面好學生模樣實際根本沒把話聽進去,一個雙手插兜一副老子就是不耐煩的表情,讓夜蛾正道額角直跳。
他深呼吸,朝着後方看去。
家入硝子在夜蛾正道來了以後就站了起來,作為普通路過被迫亂入其中的路人,她在旁邊看戲。
夜蛾正道移開目光,看見了更後面的顯眼學生。
精緻的儀器在宿舍區被鏟得亂七八糟的泥地裡一字排開。
卡斐面前的台子上放着一杯以混着淡粉色的牛奶(應該是)為基底,上層倒着手工現沖咖啡液的咖啡。
他屏息凝神,在上面擠上了完美的奶油頂。然後又拿出一顆——
呃。長了眼睛,戴着眼鏡和紅色蝴蝶結的咖啡豆,點綴在雪頂旁邊。
小柯豆雙豆豆眼含淚,在它的身軀與雪頂之下,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的同胞。
夜蛾正道:“...你在幹什麼?”
卡斐:“在上課。”
夜蛾正道:“......?”
卡斐:“上課的目的是學習術式,調配咖啡能熟練咖啡豆,上學是為了提升術式能力,多調配咖啡可以提高熟練度,我的術式就是咖啡,所以我在上課。”
夜蛾正道:“......”
他說不出話來,在震撼當中,竟然感覺十分有道理。
術式需是日本刀的會每天練刀,術式需要吉他的會每天彈吉他,那術式是咖啡的每天調咖啡...好像也完全.......
恍惚中,卡斐遞來了咖啡:“夜蛾老師,快驗收一下我的練習成果!”
夜蛾正道下意識接過那杯咖啡,送到嘴邊。
隻見黑影閃過。
他身體像是被言靈固定,分毫都動彈不得,沒抓住最後幾秒躲避的時機。
小柯豆從奶油頂上靈活起跳。
它目光堅毅,頭頂呆毛,背負着“銀色子彈”的責任,帶着洞察真相的決心——
狠狠砸上了夜蛾正道頭頂!
被襲擊的老師立刻倒地。
旁邊的三人齊齊發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