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江泠不是糊塗人,有些事她隻是不說,心裡卻比誰都要明晰,靜靜看了他好一會,其實她也不知道是想看出什麼,或許是在找他欺騙自己的證據,哪怕是一個躲閃的細微表情,可惜她失敗了,心情也随之沮喪起來。
“謝謝。”她最後直面他,隻說了這一句。
和離笙的同居,是病情使然也是順其自然,在她發覺這種相處模式的時候,他們已經躺在同一張床上很久了,甚至沒有不舒服,比她想象之中更要适應。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第二次複查的日子。黃永明照例問診,給她又做了很多檢測,起初江泠并沒有多想,她從網上搜過這類病症,看法不一,每個人的治療方案也都不相同。可檢查的東西多了,總能察覺出幾分異常。
她是在去衛生間的途中聽到兩個護士的談話,音量不算大,這麼面對面路過,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黃主任讓你拿的藥你拿了沒?”
“拿了。”年紀不大的小護士低頭看着藥瓶,用帶着惆怅的語氣說,“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病的,就是不知道是那個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誰,這種病确實不好治。”
“你惋惜什麼,得病的又不是你。”對方捂嘴笑得嘲諷,似乎不能理解她這點虛僞的同情心,“好啦,趕緊回去吧,等待會下班我們一塊去吃火鍋。”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江泠還是猜到了她口中那個患者就是自己,因為那個送藥的小護士她上次見過,聽說是黃永明新收的徒弟。
可那瓶遞到她手裡的藥,分明是一個普普通通白色的瓶身,而不是她剛剛瞥見的,那個貼着藍色标簽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