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廚房的洗碗池宛如一片泡沫的海洋,泡沫如洶湧的潮水,迅速漫過印着“豬豬包”的馬克杯。那馬克杯在泡沫中若隐若現,仿佛是一座孤島。俞亮站在洗碗池旁,身姿挺拔,手持鑷子,全神貫注地調整瀝水架上每隻碗的傾斜角度。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如同一位技藝精湛的工匠,正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精準,似乎在遵循着某種神秘的秩序。
此時,時光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進廚房。他的腳步随意而放松,指尖還殘留着棋譜的油墨印,散發着淡淡的墨香,帶着一絲慵懶與随性。“洗衣機叫三遍了,您老跟碗碟跳探戈呢?”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調侃,聲音在廚房中回蕩。
“雙人賽守則第五十九條。”俞亮将最後一隻瓷盤擺成北鬥七星陣,動作優雅得如同在棋盤上落子。瓷盤在瀝水架上排列整齊,反射着柔和的光線,“家務分配需遵循先手原則。”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在宣讀一項不可動搖的規則。
時光聽聞,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服,抓起濕漉漉的洗碗海綿,用力往料理台一拍。刹那間,水漬在台面上迅速散開,恰好形成“小目”布局,仿佛是一場無聲的宣戰。“上周你輸給我的‘廚房劫争’忘了?現在我是家務主将!”他向前一步,目光直視俞亮,挑釁之意盡顯。
就在這時,洗衣機完成甩幹的蜂鳴聲,如同一記響亮的号角,撕裂了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時光反應迅速,伸手揪住俞亮的前襟,像拖戰利品一樣往陽台拖去。然而,當他看見晾衣杆的瞬間,瞳孔瞬間收縮,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昨夜洗混的襯衫被按色系梯度排列,從淺到深,宛如一道絢麗的彩虹。連襪子都疊成标準立方體陣型,整齊地排列在晾衣杆上,宛如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等待着檢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