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等她…它終于走了，我就趕快…跑過去，用鐵鍊把門鎖上了。”

“但我能聽見它嘶啞的吼叫和用力地拍門聲……我能看見它指尖的血液在玻璃門上留下的痕迹……那曾經屬于一個活生生的人。”

似乎終于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艾琳娜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聲音壓抑着，淚水從指縫中流走。

瑞克聽她講着，逐漸紅了眼，擡了又擡的手摟過她顫抖的肩膀，把她緊緊擁在懷裡，下巴抵在發頂，用懷抱給予她力量。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道什麼歉，看着艾琳娜無助的樣子，讓他覺得一股拉扯從心髒處傳來。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隻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在她發頂留下一個又一個吻。

艾琳娜埋頭在他胸口小聲啜泣了一會，逐漸平靜下來。吸了吸鼻子，從瑞克懷裡坐直，整整頭發頭發。

“反正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她沖瑞克笑笑，眼睛鼻子都紅紅的，和瓷白的皮膚組合在一起，像是精緻的玩偶娃娃。

如果忽略掉她眼下的青黑的話。

“你醒來的時間很及時，食物吃完了，我正計劃出去找點物資。”艾琳娜說的很輕松，絕口不提她是如何在隻有一層活動範圍的醫院生存一個月的。

“你為什麼沒離開？”瑞克出聲打斷她，許是覺得自己話語太過強硬，像是責備。

他放緩了身體，柔聲補充道，“我是說，你應該自己帶着食物離開，說不定會找到其他軍隊，或者幸存者營地之類的。”

“你還在這，我不能就這樣走了呀，”艾琳娜沒有介意他的語氣，輕輕聳了下肩，軟軟的沖他笑，“你是我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我的病人。于公于私，我都不能丢下你不管。”

她的目光掃過這個病房，不管是桌上隻剩下一朵花的花瓶，還是被陽光覆蓋了一半的病床，在她溫柔的注視下，都帶上了幾分暖意。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裡，我記住的東西不多。留在這裡……至少不是我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個世界。”

她的聲音很輕，但瑞克卻像猛的墜落在牛頓液體中，疼痛從胸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