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我,而不是讓我意識到鏡子裡的這張臉自己居然完全不認識……
阿謝爾·弗洛雷斯雙手支撐着洗漱台,他已經認真的盯着鏡子裡現在的“自己”看了整整五分鐘了。
無他,
帥啊,太帥了,這張俊臉簡直稱的上是完全長在了阿謝爾本人的喜好點上。
有些微微淩亂的黑發凸顯出了精緻的五官,面部輪廓清晰好看。
尤其是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讓人控制不住的被吸引,就算眼底有些淺淡的青黑也不耽誤這張臉的氣質。
帶着薄繭的手輕撫過鏡面上對應自己臉頰的位置。
阿謝爾不由得看着鏡子感慨,他都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長成這個樣子會是一個多麼開朗又快樂的小男孩。
雖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并不是自己原本該有的臉。
阿謝爾選擇性無視了這具身體上深深淺淺的淤青擦傷和某種熱武器傷痕,因為這看起來像是另一個他并不想招惹的大麻煩。
一想到現在的情況,青年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變得萎靡不振起來,這種時候哪怕擁有了這樣一張臉也不能讓他變得振奮起來。
阿謝爾拖着滿身的黑氣和一瘸一拐的腿走出了衛生間,每走一步就感覺肋骨在隐隐作痛,最後,終于艱難且陰暗的蛄蛹到柔軟舒适的大床上,逃避現實似的閉上了眼。
伸出手臂擋在眼睛上,試圖催眠自己這其實隻是自己做的夢,不過很可惜的是——阿謝爾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不過也不怪他現在這個态度,畢竟換一種方式來講,他安穩的退休生活,又,再一次的,泡湯了。
沒錯,退休生活。
是的,再一次泡湯。
從以上可以看出來,這并不是阿謝爾第一次經曆這種抓馬事件了,
這是第三次。
哈哈,怎麼會有人這麼倒黴啊?
阿謝爾絕望的感覺自己快要碎掉了,任誰一而再再而三的經曆這種意外狀況都會控制不住抓狂的。
不過這裡要單獨提出的是,阿謝爾其實是一個穿越者。
對,就是那種不管什麼類型的小說都能塞進去的特殊人才,是不是聽上去是個很爛大街的設定?
因為阿謝爾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并且不止一次的想要對他這該死黴運真摯的獻上一句,
“Fxxk You!!!”
如果命苦是種天賦,那阿謝爾認為自己簡直天賦異禀。
還處于少兒期就被某個不是人的系統拉去當童工,十年啊!整整十年啊!根本沒有人知道阿謝爾這十年究竟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出走十年,歸來發現自己才十九就好像已經幹了人家一輩子的活兒,
阿謝爾有種八旬老太上山挑水,結果澆的是别人家地還不能說什麼的憋屈感。
更别提中間他其實已經達到“退休”标準了,結果誰能想到這破玩意居然還有退休返聘這一說!還是強制性的!
所以認真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次穿越了,就連退休都已經成為他自己的執念了。
阿謝爾一想到這事兒就來氣,猛的就想起身,結果被疼的一抽一抽的,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躺了回去。
他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這回出了這種大問題,系統肯定還會再回來的,上次算這狗東西溜的快,最好别讓老子再逮着你!
阿謝爾的靈魂用着陌生人的身體躺在陌生人的床上,盯着陌生的天花闆發呆。
不過話雖如此……
這一次,事情究竟又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啊!
*
将視角轉回阿謝爾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他穿越到了一個人盡皆知的城市——哥譚。
在這座名為罪惡之都的城市裡,秩序與混亂并存,東區的腐敗和糜爛宛如最具有毒性的血紅鮮花。
“她”和閃爍着奢靡燈光的高樓形成最明顯的分割線,就好像一面鏡子扭曲的兩面。
哥譚的夜似乎永遠滲透着冰冷刺骨的涼意,暗淡的雲霧遮蓋着這座城市的方寸天空。
現在是淩晨2:17分,哥譚進入“代謝”狀态的時間。
流浪漢從垃圾桶裡翻出來某個貴族晚宴剩下的殘羹剩飯,松露殘渣,罪犯們聚在一起試圖挑起更多事端,阿卡姆瘋人院看似風平浪靜,蝙蝠車的輪胎碾過小巷裡孩童留下的塗鴉。
是的,蝙蝠們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槍聲、冷兵器的碰撞聲、尖叫以及身體相撞的聲音演奏出别具一格的交響樂曲,當一切化為靜止。
一道帶着的變聲器微小電流感的青年聲音響起,像是在和人對話。
“這裡是紅羅賓,A區清理完畢,我現在往回走,和神谕換班。”
耳中隐蔽的通訊器傳來了一聲女性的回應,“神谕收到,注意安全。”
紅黑相間的緊身衣勾勒出男生的身形,類似于羽翼的披風讓他在高空中越過時仿佛靈巧的赤紅山椒鳥。
紅羅賓射出鈎爪槍的同時不忘給神谕回話,語氣裡還帶着些可以暫時休息一會的輕松。
雖然回到蝙蝠洞也不意味着下班,但是起碼比現在在外面到處亂飛要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