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平淡?平淡個鬼,謝程感覺雲臨松好像要瘋了。
“沒事的,沒事的……離個婚而已,對吧,感情這種東西,也不是必需品,向前看,人生還是有很多樂趣的。”
謝程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像雲臨松一樣暗戀過什麼人,他的人生信條就是及時行樂,也不在乎什麼愛不愛的。
天天愛來愛去的,愛自己就好了,整那些有的沒的。
雲臨松不語,點點頭。
他現在感覺飄在半空,不論别人跟他說什麼都好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牆壁。不管說什麼他都隻管點頭,他好像已經喪失了自己的思想,喪失了溝通交流的能力。
行屍走肉。
為了愛情?
可笑。
一次失敗的感情就能把人打倒嗎?
不,不是的,雲臨松隻是……隻是覺得很奇怪,他可能是有點累了吧。
休息一下就好了,可是他一閉眼,腦子裡就想起海浪聲,海浪拍打着礁石,一波一波的往岸上沖刷。
“我們離婚吧。”
不!
雲臨松驚醒,又是一個不眠夜,不知道第幾次在深夜裡枯坐,面對熟悉但是又不安心的,一個人的,空蕩蕩的房子。
他不該這樣,于是他嘗試解決問題。
他會在下班以後開着車,到林傑茵的公司門口,到她家樓下,但是他不會下車,隻是坐在車裡,或者開着車一圈又一圈的轉。
像當年他去林傑茵大學一樣,隻要能跟林傑茵待在,或則說可能待在一個空間裡,他都覺得安心。
他無處可去了。
一個人的房子不叫家,叫牢籠,吃人的怪獸,黑暗和孤獨張着大嘴,把人連人帶心全部吞下。
好笑,雲臨松居然會覺得孤獨。
他是最不怕孤獨的人,小時候能因為一本書一整天不動,長大了能因為一個理論一個人不眠不休好幾個月。
做科研,最耐得住的就是孤獨。
……
謝程後面不放心,去了雲臨松的家裡看他。
謝程坐在沙發上正醞釀感情呢,雲臨松端着兩杯水從廚房出來。
他不用問謝程喝水還是喝茶,他搬回來以後很少開火,吃什麼也都是湊合,廚房裡隻有勉強能維持生活的食材和水。
别的沒有。
雲臨松出來看到謝程坐在沙發上,放下水杯。
“你坐到我的床了。”
“什麼?”謝程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東西是沙發沒錯吧兄弟?”
他指着沙發詢問雲臨松。
雲臨松點頭:“現在是我的床。”
謝程看看沙發旁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又看看雲臨松一本正經的臉,無話可說。
“好好好。”謝程沒話講了,他真是佩服,“你前妻不止帶走了你的心,還帶走了你的床是吧。”
“沒有。”雲臨松拿着杯子的手一下子攥緊,“還有,她還沒有再婚。”
“so?”
“不是前妻。”
“六,有床不睡也是厲害。”謝程向他比了個大拇指,“行為藝術是吧。”
雲臨松喝了口水,低垂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茶幾。
一個人的床太空了,而且在哪都睡不着,不如睡在客廳。
謝程看得出來離婚對雲臨松的打擊很大,不止是精神上的,還有行為上的。
除了有床不睡的“行為藝術”以外,謝程發現雲臨松最近好像是分不清洗碗精和沐浴露的區别了。
“你前妻是把家裡所有的沐浴露也都帶走了是嗎?”謝程終于在一個空閑的午飯時間問雲臨松。
雲臨松怔了一下,家裡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确實一直都是林傑茵在買。
她喜歡一些很有趣也很五顔六色的沐浴露,什麼味都有。
有一段時間雲臨松上班一會是桃子味,一會是香橙味,一會又是白茶味……
現在……據當事人謝程反饋,雲臨松現在簡直是一個巨大的,會行走的檸檬成精。
“你是把食堂洗碗的洗潔精拿來洗澡了嗎?還是家裡落魄至此。”謝程聽說過那種離婚之後一無所有的。
“有困難,找兄弟,我手頭上還攢了點,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救急還是夠的。”
“不用了,不過謝謝,我很好。”雲臨松對謝程的“善意”表示感謝和拒絕。
好意你收回去,我心領了。
雲臨松的沐浴露隻是剛剛好用完了,随手在超市拎了一瓶回家,誰知道剛剛好是檸檬味的,洗出來和洗潔精一模一樣。
不過雲臨松不在意這些,如果沒有謝程提醒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能洗幹淨就好。
不過他又想林傑茵了。
林傑茵……
林傑茵在沒過多久以後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
“你好,我是謝程,其實我是誰不重要,你能給雲臨松打個電話嗎,他好像快死了,不對,他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