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位王郎君的傷口經過白桓的簡單處理後,四人一同去到附近的鎮子上,這裡距離徐州很近,在此處修整一下,等白桓身上的傷養好後,啟程去徐州。
所以四個人找了一處僻靜的院子短租下來暫住。
等韓柳絮将傷藥以及針線備齊後,來到了王郎君所在的房間,看着這位郎君臉紅成了猴屁股,她歎口氣:“王郎君,要不要我讓潘娘子進來陪你?”
“不用!”王郎君立即反駁,可獨自一人面對韓柳絮他有做不到,隻能低下頭小聲哼唧着,“你……找……進來……”
做軍醫時也見過不少男人,就沒有像他這樣的。韓柳絮哭笑不得:“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我說,叫白兄進來!”王郎君的臉再次漲紅,即便擡頭也是閉着眼睛,不去看韓柳絮。
“好。”
于是在白桓的“陪伴”下,這位王郎君閉着眼睛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扭頭轉向一邊閉着眼,害羞到脖子都紅了。
韓柳絮看他這個樣子都怕自己動作再慢一點,他就會憋死自己,于是手上的動作加快。
沒有麻藥,處理傷口時,這位郎君身上的肌肉繃得很緊,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似乎過了許久,這個傷口終于處理好了,這位王郎君換上了一身幹淨寬大的裡衣,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着滿頭汗的男人,韓柳絮将潘玉娘叫了進來,讓她給王郎君将汗擦幹。
而白桓也将幹淨的毛巾遞給了韓柳絮,韓柳絮擦着汗,轉頭看着白桓紅潤的臉色,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你真的确定身上的傷口沒有問題?”
白桓笑着搖頭:“真的沒問題,都是皮外傷,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那就好。”
做完這些時候韓柳絮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所有緊繃的弦似乎在這一刻全都放松了,有一種無所事事的感覺。這種感覺并不好。
韓柳絮忽然間面色陰沉,白桓想着剛剛的對話沒有什麼出錯的地方啊,所以她現在是怎麼了?
“你沒事吧?”他有些擔心。
韓柳絮愣了一下神,搖頭:“我沒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感覺。”
在白家的那段時間每一天都在防備自己的身份被人發現,得罪了白榆,在那之後就開始緊盯着沈大夫的舉動。沒過多久就做軍醫,然後又跟着水大夫他們治療瘟疫。
回到鳳翔又在防備陳柳,沒多久國破,又和白桓面對着追殺的人馬,似乎過去的每一天都在緊繃着。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不犯法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你。”白桓看着還在思索着的韓柳絮,眉眼放松了許多,“今後,無需擔心安全問題。”
是啊,沒了追殺,确實安全了許多:“所以說,從今天起,我們自由了?”
“嗯,你自由了,無需擔心追殺,也不需要做什麼不想做的事情,無人可以阻止你。”
白桓看着韓柳絮的眼神是火熱的,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真的能回去嗎?要選擇嗎?
韓柳絮轉頭看着天空笑着說:“白桓白四郎,你好像有點天真,就沒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大家都會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白桓不知道韓柳絮為什麼一直都在逃避,但沒關系時間還很長,他們現在已經在徐州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金陵。
他看着韓柳絮的側臉,收斂起笑容,認真道:“隻要有我在,你永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你。”
這話讓韓柳絮不由得回頭,看着白桓那雙眼,韓柳絮下意識躲避,她轉頭看到了王郎君的房間,忽然說:“你想不想知道王郎君在潘娘子面前什麼樣?”
然後蹑手蹑腳地來到窗前,蹲下身,側耳聽裡面的聲音,隻能聽到流水聲,這應該是盤娘子在擰毛巾,沒過一會兒還沒有王郎君不自然的咳嗽聲,他應該又在害羞。
到沒聽見他們說什麼話,白桓看着韓柳絮對裡面很是關心的樣子,心底有點不是滋味,不過還能等。
調整好心态後,他上前将韓柳絮拉起來,見韓柳絮帶着疑問皺着眉,隻好示意她别出聲。不顧韓柳絮無聲的抗議,将人帶走。
白桓怕韓柳絮對裡面還有興趣,直接拉着韓柳絮去到了大街上,看着周遭的人群聽着叫賣聲,總有一種恍若剛入人間之感。
“感覺好久都沒逛過街了。”上次逛街還是……是鳳翔城緊張的時刻,自己被白桓趕回家,一眨眼都過了這麼久了。
“那我們今天就逛逛,看看你有什麼想買的東西。”白桓看向四周,終于發現了有胭脂水粉的攤位,于是帶着韓柳絮去到攤位前,“看看喜歡什麼?”
韓柳絮很想說我身上沒錢,但當着這老闆的面多少有點說不出口,她窘迫地拉了拉白桓的衣袖,小聲說:“我沒錢。”
白桓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塊碎銀子,對那年輕的老闆娘說:“給這位娘子選适合她的。”
白桓身上的錢很多嗎?韓柳絮不知道怎麼想到那晚的那群劫匪,印象中白桓好像是在他們的身上摸了摸。原來如此,這些劫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