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敢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出去就是自投羅網。
“如煙我兄長的人,群芳樓背後的勢力也是他。”
……
這個身份是韓柳絮萬萬想不到的,想到白榆給白家帶來的災難,韓柳絮終于從恐懼中脫離出來。
那現在白榆的态度是什麼?自己殺死了社大夫,想來也不會有太好的下場。若是她與杜淮聯手,那自己還能活下去嗎?
這一刻韓柳絮覺得自己耳鳴了,原來電視劇裡演的也不全是假的。她看到白桓好像在說些什麼,聽不到。
她看向周圍,搖了搖頭,她知道這種情緒不對,想要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
白桓也注意到了韓柳絮的不正常,他握住她的手腕叫着她的名字。
韓柳絮也不知道白桓叫了多少聲才被自己隐隐約約聽到,等她完全但應過來的時候,她反握住白桓的手:“我們有辦法出去嘛?”
“如煙現在還沒有接到殺我們的命令,她給我們指了一條路。”
也就是說兩人不會聯手,那麼就是說白三郎的态度現在還是偏向自己的弟弟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要瘋了一樣,這種環境真的不适合自己生存。
如煙帶着他們從暗道出城,避免了與杜淮的沖突。
韓柳絮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出來了。這一切太順了,讓她總感覺後面還會有更大的陰謀。
身邊的白桓到是神色如常,不見有半分的疑惑。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兩個人用夫妻的名義在茶棚暫時歇息。
白桓看着韓柳絮疑神疑鬼的樣子,出聲說:“白榆不可信,如煙可信,她也幫過你不是嗎?”
看着白桓,韓柳絮不知道他的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你仔細想想與如煙的接觸,她沒有過一次背叛。”她仰慕白榆,願意被他調遣,卻有自己原則。
白榆郎背信棄義,如煙極重原則,這就是兩人的不同,也許他們日後會決裂也說不定。
韓柳絮沉吟片刻:“也許你是對的,不過你們家一點都不知道白榆做的事情嗎?”
韓柳絮想到白桓說過如煙會功夫,這樣一個會功夫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被白榆所用?
白桓像是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那個時候我不怎麼在家,父母每天都在吵架。母親和兄……白榆也不對付,祖母她老人家……不怎麼管。正巧有個能進軍營的機會,我就去了。”
“他們的關系,如果我能在那個時候緩和一下,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了。”白桓有些自責。
“你……你也别自責,那個時候你年紀也不大,這些事情就不是那個年紀該考慮的……”該考慮這件事的隻有白都督。
等等,有什麼忽然從腦中閃過,韓柳絮抓住白桓的手臂忙問:“你确定你爹對李從珂是忠心的嗎?”
白桓看着韓柳絮,說實話他有點生氣,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韓柳絮說的有道理:“你是說我爹兩頭下注?”
“他和你忠心于李從珂,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背叛。私下裡縱容白榆做石敬瑭的打手……可能是打手。”
白桓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李從珂赢,他能身居高位。石敬瑭赢,憑借着白榆的功勞,一家都可平步青雲。
“但,我爹的計劃還是失敗了,你說的可能性不……”不,不是失敗了,而是算錯了白榆對他的恨,他恨不得自己的親爹去死。
如果這樣想,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那個時候母親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是母親一定要自己回鳳翔參加文景的婚禮,最後……
白桓猛然間站起來,如煙怎麼說,她說白榆後悔了,不,他才不會後悔,他就是嘴上說得好聽,他的仇都報完了,怎麼說都可以啊。
看着站起來面色漆黑的白桓,韓柳絮扯扯他的衣袖:“你……你是怎麼了?”
“我低估他了,他想得太長遠,就連如煙都被他算計進去!”白榆痛恨所有白家人,他怎麼回輕易放自己出去呢?
韓柳絮不知道白桓想到哪,還不待她說話,就被白桓拉起來:“我們現在就離開,越快越好!”
韓柳絮被白桓拉着走,越走越快,快到她跟不上白桓的腳步,她停住拽住白桓的手臂,看着對方:“你想到了什麼?”
“我一直以為,我能保護你,可我沒想到,我成了白榆計劃中的一環。”他當時就知道韓柳絮不會死,因為自己因為沈大夫會救她。
白桓看着韓柳絮,呵呵笑了出來,他指着背後的城市說:“他白榆,就是個瘋子!白家的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該死。包括我,包括你。”
“那些殺手,就是他花錢找來的。”白桓十分确定。
“那如煙會不會?”韓柳絮很怕了起來。
白桓不敢确定,他拉着韓柳絮繼續向前走,兩個人就這樣走在小路上,誰都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