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葉婉清與陸少遊沿着蜿蜒的官道,快馬加鞭朝定州城趕去。烈日高懸,炙烤着大地,官道兩旁的樹木無精打采地耷拉着枝葉,連蟬鳴都透着一股有氣無力的虛弱。遠處,定州城的輪廓逐漸清晰,然而,那本該繁華熱鬧的城市,此刻卻籠罩着一層沉重壓抑的陰霾。
臨近城門,一股腐臭與血腥交織的氣息撲面而來。城門處,厚重的鐵門半掩着,鏽迹斑駁,仿佛在訴說着這座城市所遭受的磨難。守衛們身形佝偻,面色蠟黃,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疲憊,宛如驚弓之鳥,警惕地打量着每一個靠近的人。城牆上,坑窪不平,一道道裂痕猶如猙獰的傷口,似乎是被某種邪惡力量硬生生撕裂。
踏入城中,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心中一沉。本應熙熙攘攘的主街道,如今冷冷清清,宛如一座死城。大多數店鋪緊緊關閉着店門,門闆破舊不堪,上面貼着的褪色春聯,在風中無力地飄動,仿佛在追憶着往昔的繁榮。偶有幾家勉強開門的店鋪,老闆躲在櫃台後,眼神閃躲,滿臉警惕,隻要有人稍有靠近,便立刻投來驚恐的目光,仿佛危險随時會降臨。
街道上行人稀少,寥寥幾個路人也是面色憔悴,腳步匆匆。孩子們瘦骨嶙峋,眼神中滿是與年齡不符的恐懼與迷茫,他們穿着破舊的衣衫,在街邊瑟瑟發抖,時不時偷瞄一眼四周,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人心如刀絞。老人們則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艱難地挪動着腳步,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歲月與苦難在他們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味道,那是腐臭、血腥以及絕望的混合氣息。街角處,幾具蓋着破草席的屍體橫陳着,滲出的血迹在地上凝結成暗紅色的斑塊,蒼蠅在周圍嗡嗡亂飛,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響,更增添了幾分陰森與凄涼。
楚霄眉頭緊鎖,雙眼燃燒着憤怒的火焰,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葉婉清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她用手捂住嘴,輕聲說道:“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陸少遊面色凝重,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中透露出對暗影教深深的痛恨,“這群惡徒,實在是罪不容誅!”
他們繼續前行,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巷子裡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藥味,還夾雜着隐隐的哭聲。隻見巷子裡橫七豎八地躺着一些人,有的痛苦呻吟,有的昏迷不醒。那些被吸血的人,脖頸處兩個深深的牙印觸目驚心,周圍皮膚泛着青紫色,像是被邪惡的詛咒侵蝕。而中了蠱毒的人,則眼神迷離,口中念念有詞,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場面令人揪心。
楚霄趕忙蹲下身子,扶起一位氣息微弱的老者。老者面容枯槁,雙眼深陷,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楚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大俠……救救我們……暗影教……他們……”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的痰液中帶着血絲。楚霄心中一陣刺痛,輕聲安慰道:“老人家,您放心,我們一定會鏟除暗影教,還大家安甯。”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的母親抱着一個孩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大俠,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他中了蠱毒,一直昏迷不醒。”葉婉清趕忙上前查看,隻見孩子面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身體微微顫抖。葉婉清眉頭緊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喂進孩子口中,然後輕輕按摩着孩子的胸口。過了一會兒,孩子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年輕母親喜極而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謝謝大俠,謝謝大俠,你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葉婉清趕忙扶起她,“快起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定州城,這座曾經繁華昌盛的大城市,如今在暗影教的肆虐下,宛如一座人間煉獄。街頭巷尾,到處都是百姓的哀号與痛苦,死亡的陰影籠罩着每一個角落。天空中,烏雲密布,将太陽的光芒完全遮蔽,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昏暗。狂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塵土和落葉,發出凄厲的聲響,仿佛是這座城市在痛苦地哭泣。街邊的樹木,枝葉凋零,光秃秃的枝幹在風中無助地搖曳,仿佛在向蒼天控訴着暗影教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