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在電視前的高小志,大驚失色,從黑皮吓成白皮:“啊——貞子出來了!”
裴長離:“······”
他命令道:“你過來。把本将頭上的符掀了。”
花容失色的高小志聽到命令下意識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那符紙一看就是楚柒的手筆,而大人他真是餓了······居然想不開去夜襲大師,圖謀不軌。
他雖畏懼裴長離,但他是始終堅定站在楚柒這邊的。他拎得清是非,才不會去助纣為虐。
高小志抱起桌上的五三,道:“大人,這夜深了,我必須得去樓下學習去。”
然後不顧裴長離釋放的威壓,夾緊尾巴蹿下樓去。
次日一早。
楚柒一進客廳,隻見定身裴長離還維持原樣,一動不動。
她走到他面前,掀起定身符一角。
隻見對方面色鐵青,眼神幽怨無比。
楚柒腹黑地笑着問:“是将軍還是兇煞?”
裴長離目光兇狠,狠得能滴血,似要将她生吞活剝。顯而易見,不是将軍。
楚柒遺憾極了,她撒手離開,定身符還沒到失效時間,打算讓兇煞再定一會。
“等等。”他叫住她。
貌似兇煞終于要對她屈服:“解開這符,本将饒你——”
楚柒蹙起眉頭,真不講禮貌,轉身就要走。
兇煞看不見身後,對着空氣咬牙切齒道:“你敢走一個試試——”
楚柒聽完更是扭頭就走,才不慣着他。
感受到人類氣息遠去,裴長離難以置信僵在原地——這可是你逼我的。
他眼神凜冽,一絲黑氣慢慢從凝實的指尖上露出。
僅是運功,那血契便蠢蠢欲動,像是在深淵中凝視着獵物,舔舐着血盆大口,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便咬死獵物。
承受着血契的巨大壓制,裴長離眼中掀起瘋狂。
那陰曹地府都困不住本将,你一個小小人類,能奈他何——
黑氣蔓延,緩慢攀上他的脖頸、太陽穴、眉眼,終于沾到定身符的一角。
嘶啦一聲,定身符紙被黑氣吞吃殆盡。
在軀體能動彈的一瞬,他吐出一口鮮血。
他滿不在乎,擦掉嘴角的血絲,眼中複仇的烈火熊熊燃燒。
兇煞掙脫束縛,帶着滿身戾氣下樓,一眼就鎖定住目标。
楚柒正背對着他。
呵,把後背留給敵人,那就别怪他偷襲了。
他勢必要那狂妄嚣張的妖女付出代價——
下一秒,他飛撲過去,所經之處掀起千軍萬馬般的氣勢,整間渡魂居都為之抖三抖。
“喲,來這麼快?”
被索命閻王盯上的楚柒卻淡定無比,連眼皮都沒擡,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到來。
她打開一個盒子,甜蜜蜜的氣息逸散到空氣中,拿起一塊梨花糕,一個轉身,随即準确無誤地将糕點塞到裴長離嘴裡。
裴長離全身頓住,滿眼狠厲瞬間化作一絲懵逼,他本充斥鐵鏽味的唇齒間傳入一股梨花清香,接着糕點甜蜜的味道在他舌尖化開。
楚柒伸回手,拍掉手指上的梨花糕碎渣,又從盒裡再拿一塊梨花糕,放進嘴裡品嘗。
她第一次買這種小糕點,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咬進嘴裡,确實香甜可口,但是,太甜了,甜得她牙疼。
這梨花糕的甜度對于普通人來說還能接受。
但她平時少食甜食,偶爾喝點奶茶都隻敢要三分糖,但還是會喝一杯膩很久。
楚柒不會浪費食物,咽下甜膩膩的梨花糕,拿起水猛灌一大口。
眼饞的高小志好奇地問:“好吃嗎?”
楚柒測評不了甜食,隻好詢問兇煞:“怎麼樣?合你口味不?”
兇煞又驚又疑,似是不滿她的行為,可身體實誠兩下吃完了一整塊梨花糕。
他伸出手。
楚柒不明所以,“什麼?”
裴長離指向她身後桌上的盒子,想讓她把剩下的梨花糕給他。
這個反應就代表對梨花糕的口味很滿意喽。
楚柒得逞一笑,把一盒梨花糕放到他手中。
順毛兇煞接過糕點,面對她的狡猾嘴臉,不屑地切一聲,揚長而去。
踏上台階前,還不忘留下一句:“我們的賬,等下找你算。”
渡魂叽跳上桌,撲騰兩下翅膀:“我就覺得這兇煞是個不好惹的,血契可能奈何不了他幾天,而我現在又幫不了你,你切莫大意,自求多福吧。”
楚柒一籌莫展,不知将軍何時才能複蘇。
因為失去自由身,那兇煞對她仇恨值拉滿,難以溝通還陰晴不定。
兇煞居然不懼血契,生生靠自己掙脫了定身符。
以前就察覺裴長離這個人對自己狠不是沒有依據的。
而兇煞這個人格更是無限放大了這一點,一副随時随地暴走的瘋勁兒。
楚柒常與魑魅魍魉打交道,不怕對方難纏,就怕對方瘋。她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可能會一不小心被這坑貨害得丢掉小命。
楚柒裹緊了自己的外套,将軍不在的第一天,想念······
“對了,提醒你一下,我現在連接不到天界,就不能替你查百科兌積分,可能也暫時不能同步你的數據了。”
不能打卡她的工作數據,那可了得!
那她在這期間要是多渡一個鬼都是浪費,真不劃算。
楚柒瞬間決定閉門謝客,暫時封山。她動作幹脆利落把前天才貼在店門口的小廣告給揭了下來。
渡魂叽:由于小主子擺爛的速度太快,它來不及阻止。
一人一雞打啞謎,高小志聽得一頭霧水。
“我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卷子吧,都快要高考了。”
楚柒猛一回頭,眼中迸發鷹眼般的銳利,高小志脊背一涼,遲疑地看向楚柒。
“沒事,你寫你的。”
高小志被楚柒像看待宰的羔羊一般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硬着頭皮開始寫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