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挽安撫着,她輕輕的把樂依然放到床上。
好好睡一覺吧,微風些涼吹打在臉上癢癢的。
夏溪挽關了一扇窗戶,随後她又回去把防盜門關上了。
屋内安靜得可怕,夏溪挽坐在客廳的木頭沙發上發着呆。
思緒什麼都想,很亂。
她一個剛成年沒幾歲的大學生,此刻來到這陌生世界竟成了家長。
不可思議,有點累。
照顧樂依然讓夏溪挽有種自己當媽媽的感覺。
不,應該這麼說,更多的是體會到媽媽不易和辛苦。也有好的一面,比如她在這個過程中感受到了欣慰愉悅。
還有她發自真心希望樂依然變好。
很榮幸,能接受這樣的任務。
提到媽媽,夏溪挽還想到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小時候她并不能理解大人的心酸和苦楚,即使到現在她也不理解。
如果不想生完全可以不生,沒必要既要生下來後還強調自己有多不容易。
想用讓孩子愧疚的方式來鞏固自己的話語實行。
隻能說矛盾痛吧。
夏溪挽記得自己選專業時,她與家長鬧得不可開交。嚴重到她哭着站在欄杆前,下方是不可估測的深山老林。
一了百了,省着在被控制。
欄杆是鐵制的,上面的紅漆大片大片的掉。手握在上面的觸感夏溪挽到現在都記得。
微涼,有些顆粒感的摩擦。
夏溪挽歎着氣,她的媽媽還在旁邊說着一成不變動話語。
我都是為你好,你現在的想法太幼稚,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護士這專業有什麼不好,還有面還穩定,等到時候媽媽爸爸再給你看看找個靠譜的人嫁了。這多好,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不能懂我們的辛苦啊!
穩定?好工作?環境好?
好,什麼都好。
夏溪挽問道:“媽媽,你愛吃檸檬嗎?”
“那酸東西誰愛吃……”
夏溪挽:“我愛吃啊!所以它什麼都好,有營養,清香,吃能讓皮膚變白。它這麼好,你應該多吃點……”
“我不吃,沒人愛吃。别說那些沒用的,你就該選擇一個穩定的專業……”
“嗯,好,都聽你的。”
有人笑了,卻不是她。
夏溪挽看向深處,樹很綠。她在想付出的愛是不是一定要受到綁架,一定要把對方弄得特别難堪不知所措才行。
尊重祝福幫助很難嗎?
很難嗎?
夏溪挽在想以後她養孩子,養小貓小狗,一定不會像她家長一樣。
既然成年了,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要有自己的處事方法,說話技巧。
這些夏溪挽都在緩慢培養,所以她的人生不可能交給旁人,即使那個人是生她養她的父母也不行。
夏溪挽想了許久根據分析,最後她做出了決定。她要出去,她要往遠處走,她要闖蕩。
“我要的從不是安穩。”
夏溪挽嘴上答應,背後卻更改了專業,更改了學校。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們不用管我,不管以後什麼樣我都受着。如果我發達了,你們定能享受到好。就算不好,我絕不會來找你們幫我……”
夏溪挽與家裡大吵一架,她找了個旅店又買了酒,酒是高濃度的白酒,辣嗓子又傷胃。
哭聲伴随以往人生不滿的呐喊,半晚都是吵吵嚷嚷過來的,顯些被隔壁居住的人上門投訴。
暈!想吐。
眼睛已經腫了,不是說喝酒能消愁嗎,怎麼越喝越愁呢。
夏溪挽癱在床上,她似被奪走靈魂雙眼木楞發邪。
她想不明白,什麼都想不明白。
猛的,她站起身跳下床,身體不受控制發軟失敗了,她摔在了地上。
無所謂……
夏溪挽重新站起,一股不甘的怒氣激勵着她。
她拿起酒瓶大喝了一口,很是平淡道:“我不嫁人!我不要安穩!”
“我知道我想要什麼,我要赢!我要戒酒!”夏溪挽說完就睡着了。
但有些決定已經在内心刺入至于該怎麼做,她還需要等。
睡前她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身體是自己的,以及永遠不要拿别人的錯來懲罰折磨自己。
所以,也不難想不難理解。
爸媽期願她走的路,是他們的想法強加的。
不是夏溪挽的。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