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出生便抱有寵愛,而有些人一出生便已背負一條并不存在的人命!
其實她是有名字的,隻是難以啟齒罷了。她從不是她,她從不是自己,她的出生便是錯的,她要為那條人命負責。
她那并不存在的弟弟,像她這類人抱有的名字不分彼此。
不過是招娣,盼娣,來娣。可悲可歎,雖是這個名字但爸媽更願意叫她兔崽子!
她也是後來看到名字怎麼寫的才知道——所謂的招娣的娣還是女字旁的……
“女字旁的娣并不是用來形容男孩子的呀!”說話的是個大姐姐,原來住在這裡的住戶樂依顔。
此刻,她正在用中性筆在紙把這個名字寫下來。
女孩看着那個名字,她想到了好多。課堂上老師叫名字時同學的竊竊私語,發作業本時他們故作大聲喊叫的嘲笑,每個人眼中戲弄的得意……
“那他們為什麼要用這個娣?是因為讓我随時随地都要記得那個被我害死的弟弟嗎?”
樂依顔搖搖頭她用筆把紙上的女字旁後面的弟劃掉,緊接她問道:“現在呢,還有那種背負的感覺嗎?”
一個被強行灌入了十五年的思維,它是不可能因為一個字的改變而拜托的。
女孩道:“有!”
樂依顔接着劃掉女字旁道:“現在呢?”
“有!”
樂依顔又寫了幾個字,她依次劃掉招,盼,念。她突然開口言辭犀利:“所以,你真的認同他是被你害死的這個觀點嗎?”
女孩:“我不知道……”
“那我反過來問你。”
“如果你有能力,你會去陷害你弟弟嗎?”
女孩沒有猶豫,她情緒激動音量也随之拔高:“不會!”
“他是家裡盼星星盼月亮的人,他……”
樂依顔打斷道:“可是他并不存在不是嗎?他?他們口中所謂的弟弟不過是個假象。”
“那他們為什麼喜歡一個不存在的弟弟。為什麼我的爸媽不喜歡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樂依顔想了想點點頭嗯了聲。
女孩很是亢奮她道:“你能告訴我嗎?我去改,隻要我改成他們喜歡的樣子。爸媽就會喜歡我,同學們也會喜歡我……”
“你最大的錯就是奢求得到别人的認可。”樂依顔情緒低落了一陣。
她猝然轉移話題問道:“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那是什麼東西?”
樂依顔想了想道:“就是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或者……”
她還沒說完,那女孩就争着開口:“我想成為像姐姐這樣的人!”
樂依顔震驚問道:“為什麼呀!”
女孩實話實說道:“因為你是我見到最好的人。我感覺你把這個身份活得很好……”
樂依顔跟不上她的思路,正常說着聊着天,怎麼還來了句身份?
“什麼身份?”樂依顔問道。
女孩道:“女性!”
她接着道:“我覺得姐姐你很厲害,你不像我遇到的其他阿姨姐姐。”
“她們每個人都抱怨生活抱怨一切,她們什麼都想要,最後都落得一場空。”
她接着道:“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懂得珍惜當下,你總是以樂觀心态面對各種苦難,你有能看透事情并且解決問題的能力……”
“你就是我想成為的人。”
樂依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旁人的榜樣,她一直以為自己平凡得一無是處。
可在女孩說出那話時,樂依顔大腦嗡的響起來。
十五歲孩子的話似乎帶着成年人遺忘的童真,孩子的世界裡一切就算那麼簡單。
樂依顔眼睛發酸她強忍着淚水,沒想到系統給她任務——帶虐文女主擺脫痛苦。
此刻看來,這個不大的孩子卻從某種程度撫慰了她。
樂依顔問道:“不要成為任何人,我可以是榜樣但不可以是目标。”
“你願意換一個名字嗎?”
女孩眼睛亮亮的她憨笑着瘋狂點頭:“真的嗎?那姐姐你給我取一個可以嗎?”
“你是我的榜樣!你是我想成為的人!”
樂依顔不好意思的羞愧起來,她道:“那我就不要臉當次别人的榜樣吧!你……”
她頓住了看着這個困在劇情中的虐文女主,思緒不知飄到哪去了想了許久許久才道:“以我為榜樣嗎?”
“那……以依然為名字可以嗎?”
書紙是柔軟的,無法言語的話語是可以寫出來的。白紙是還是剛才被劃掉的字迹,但這并不影響什麼。
一個人沒有額外浪費另一張白紙,而是用這張紙寫下了心中藏起的内容。
我叫樂依顔應算是個來自于異世界都宿主。我與它簽署了一份成為快穿者的合約,這個世界我的任務是——幫助虐文女主擺脫痛苦。
系統為她安排的人生導緻了她膽小懦弱。但沒有人有資格去攻擊她,無論是誰在這種環境下生存都不會有好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