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哈……”樂依顔頭暈目眩呢喃着,“好難受。好想你!好冷,對不起。”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毫無邏輯想到什麼就嘟嘟出來。
世界仿佛在被系統修複中,惡心眩暈各種不适影響着她。
肚子發出奇怪聲音抗議,一天未正常進食的饑餓襲來,胃疼!
毫無力氣,天旋地轉。
樂依顔連呼吸都感到困難,無法完全睜開的眼皮催眠着她。
可她又難受的睡不着,昏不了。
身體溫度急速驟降,黏膩濕涼的觸感緊貼在身上。饑餓感要将人吞噬,她想起身吃點東西,做不到。
如果夏溪挽在就好了……
樂依顔蜷縮起來,她實在受不了了。淚水不斷從眼眶流出,滴在早已濕透的被單上。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我永遠愛你!
這兩句承諾顯得那麼荒誕可笑。“大騙子!”樂依顔用盡力氣發洩着委屈。
她咬着唇硬挺着,屋内總有散不盡的寒意侵蝕着一切。
“對不起,溪挽。我才是大騙子,原諒我好嗎?”樂依顔實在沒了力氣,鼻子前四周環繞着雨水泛鹹的味道。
夏溪挽不在,她連個能說話擁抱的人都找不到。
“我想你!我需要你!”
人在脆弱的時候就是希望能有個依靠,而樂依顔什麼都沒有了……
“對不起……”她抱着渾身濕透的自己昏了過去。昏睡前她還在喃喃着歉意。
【角色樂依顔脫離危險】
【體溫驟降但并不影響】
“咳!”漆黑潮濕的樓道内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她剛咳完泛黃的燈就亮了,燈亮的瞬間她打了個很大聲的噴嚏。
樓道台階上坐着個人,她衣服頭發都滴着水,神情麻木的靠在貼滿廣告的黑牆上。
過路人紛紛被她吓了一跳,有罵她的,有關心她的。
不管行人住客怎麼說,她都不走也沒反應。她唯獨有反應時,是防盜門裡傳出聲音。
可此刻她奇迹般站起來,她朝前走兩步把手貼在門上,沉默一陣才道:“沒事就好!我,我無法原諒。”
她沒了聲歎着氣離開了。
這已經是她能做到最大的限度了。
驟降的天氣還在淅淅瀝瀝下着雨,臨近半夜黑蒙蒙的。尋常人早已回家躲雨,路上一個身影麻木的行走着。
她……
淚水是最不值錢的,但她控制不住啊!
沒關系,沒人能看到。
眼淚會融入雨中,無人能在意。他們隻會打着傘離得遠遠的,快些趕回家。
淚總會停的,雨也會不下的,躲雨的人也是要正常生活出門的。
一晚過去,陽光依舊會冒出。地上存留了幾個水坑,空氣裡透着新鮮的味道。
夏溪挽穿着工服麻木的站在門前。還未正式營業,店裡隻有她與店長兩人。
因整理整理貨架,她便和店長提前來了。
“小挽,過來!”聲音從後廚傳來。
聽到聲音,夏溪挽跑了過去,“來了。”
“文姐!我已經将瓷磚玻璃什麼的擦完了。地也拖了,按照您說的,熱水裡加洗潔精拖了兩遍。”夏溪挽彙報着工作,這應算她上崗的第一天。
面前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保養的很好,皮膚很細膩,化着得體的妝容。
“哎呀,别說那個。今天怪我了,正常來說八點上班,大家一起收拾衛生。”
她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友善,但不失能力:“要不是你昨天和我住也不能來這麼早。今天有時間搬宿舍吧!生活被褥用品從你工資裡扣。”
夏溪挽接着道:“嗯!好,謝謝姐!”
“昨天睡的怎麼樣?唉,你看我,快坐下來休息會。”
夏溪挽坐在了角落裡,店長文姐找出昨天未賣完的面包遞給夏溪挽。
“這面包隔夜也能吃的,就是不能賣了,雖然顧客看不出來。但咱也不能那麼幹!”
“扔了浪費,都是咱們店員直接吃了。”
說話的人是這家面包店的店長,這位可算得上是夏溪挽進入社會的貴人。
夏溪挽‘離家出走’後躲起來哭了一陣。但她沒有一直沉溺于被欺騙的痛苦。
為什麼她一定需要被拯救被救贖?
虐文女主時讓男主救贖,惡毒女配時又讓樂依顔救贖?
她自己的人生不應該由自己來創造嗎?
還是說他她能為她負責?
夏溪挽發洩完情緒後便思考起往後怎麼辦?
她要面臨一個現實又無奈的問題。
不可原地打轉停留,向前走。
高中不可能在繼續念,隻得步入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