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教室,來到一樓時,夏溪挽隐約聽到了嗚咽的哽咽。
“你哭了?”她上去拉住樂依顔的手。
沒等認證是真是假便開始道歉安慰道:“對不起,你不要哭……”
樂依顔挺着個懵逼的大眼,震驚之餘視線轉移到兩手相牽處,然後搖搖頭道:“我沒哭。”
夏溪挽一愣,她點點頭比了個噓的手勢,随後又湊近她耳邊道:“聽到了嗎?”
樂依顔哪聽到了什麼聲音,耳邊身體燥熱早已影響了她的聽力。
“跟我走。”夏溪挽道。
她一邊牽着樂依顔,一邊聽着聲音去尋找。聲音越來越近,那哭聲是個女聲。
除了哭聲還有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嘈雜。
夏溪挽停了下來,眼前是刷白漆的鐵質樓道門,聲音就是在這門後傳來的。
此時下課午休已經快過去有20分鐘,按理來說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在教學樓裡停留。
樂依顔看出了她的猶豫,主動上前要開門卻被夏溪挽阻止。
“你不要去!”夏溪挽拽着她往回拉。她看着那鐵門,似乎已猜想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空氣一陣寂靜,樓道裡的人停止了聲音,他們已經察覺到夏溪挽她們的存在。
夏溪挽緊牽着樂依顔問道:“你和她關系很好嗎?”
樂依顔:“誰?”
夏溪挽:“夢绱。”
樂依顔:“嗯!”
“是嗎。”夏溪挽猶豫一陣後道:“那躲我身後。”
樂依顔雖然不知道個所以然來,但她還是照做。
“看到什麼都别害怕,你不會有事的,我開門了!”她這話說得跟警告一般。
夏溪挽開了門,樓道門一開始并未被完全打開,有阻力有人在另一側門前。
“起開!”夏溪挽直截了當吼道。
她手上的力道也更加用力,門咣當一聲被大力推開。
鐵門的打開将犯罪現場的掩埋暴露出來,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門的另邊是群人。其實一群人他們幹什麼并不值得驚訝,除非他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還真說對了,一個女孩縮在牆角,她啜泣着嘴上不斷訴說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什麼我有錯,我不該活着,什麼我不能告訴新同學。
樂依顔原本躲在夏溪挽身後,她偷偷漏出個臉,這一看簡直是不得了。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夢绱。
而那群人正在欺,淩她。
樂依顔簡單的掃過他們,三男兩女。每個人身上都穿着衣服,都有臉,也有人的特征,兩胳膊兩腿。
唯獨那五雙眼睛……
在他們臉上沒有被發現的恐懼,隻有掃興。
“夢绱!你沒事吧?”樂依顔不管不顧的上前去查看夢绱。
“别過去!”夏溪挽感受到手中人的極力擺脫,下意識去阻止。
她不想讓樂依顔參與這些神經病的惡趣味。在他們的觀念裡隻有欺人的娛樂。
樂依顔不解的回望,眼中的悲傷激将溢出眼眶,仿佛那被欺負的不是旁人,而是她自己。
‘你怎麼有那麼大的同理心啊!’
夏溪挽愣了會,樂依顔的行為多少是過于冒失,但她不怕嗎?
同理心誰都有,但能做到挺身而出去阻止這場行為的人寥寥無幾。
樂依顔:“溪挽放手!”
她語氣很堅決,眼神也是。
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你的主動出現阻止,就是把自己暴露為下一個霸淩對象。
夏溪挽:“你不怕嗎?”
“她們都害怕!他們冷眼旁觀!上面懶得管!”夏溪挽道。
樂依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開始掙紮。
掙脫被害怕的畏懼,打破冷眼旁觀的漠然。老師學校懶得去管,那每一個都像她這樣的學生挺身而出去阻止。
會變成什麼樣呢?
夏溪挽放開了手,因為她發現了個事情,一個恐怖的事。
她成了他們她們它們。
她成了冷漠者的一員。
樂依顔笑着回望了她,然後就朝着夢绱跑了過去。
那堅決的背影印在了她心裡,看着樂依顔去關心照顧旁人,似乎原本無辜的她也得到了慰籍。
‘如果我早點遇到你,你是不是也會去主動幫助我。’
答案顯而易見。
但那不重要了,時間雖沒能讓樂依顔早些到來。但她自己挺過來了。
樂依顔的到來并未晚,起碼她的來臨讓夏溪挽有了勇氣。
有了打破他們的勇氣,她不需要等待樂依顔的安慰拯救,她此刻能做的更多。
比如?
與樂依顔站在一起,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