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瞳孔驟縮!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
他猛地轉身想往回跑,卻發現巷子的入口處,不知何時也出現了兩個同樣穿着黑色緊身衣、面無表情的壯漢,如同兩堵移動的牆壁,徹底封死了退路!
五個人!前後包夾!甕中捉鼈!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工藤新一!他背靠着冰冷的牆壁,右臂的石膏在此刻顯得如此礙事和脆弱!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
“你……你們想幹什麼?!” 工藤新一強壓下恐懼,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大腦卻在瘋狂運轉!逃!必須逃!但怎麼逃?!
“幹什麼?” 銀狼慢悠悠地向前踱步,靴子踩在碎石上發出咯吱的聲響,如同死亡的倒計時。“上次在後巷,有黑澤陣那條瘋狗護着你,讓你跑了。這次……他好像不在身邊啊?”
他停在工藤新一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中閃爍着殘忍的光芒,“我們‘那位大人’,對你這位……來自未來的‘貴客’,可是非常非常感興趣呢。”
他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工藤新一的心沉到了谷底!
黑澤陣的警告在耳邊炸響——再敢亂看亂打聽……下次,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 銀狼的聲音陡然轉冷,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别逼我們動粗。畢竟,‘那位大人’隻說要‘完整’的活口,可沒說要……零件齊全的。”
他身後的打手們配合地晃了晃手中的甩棍和電擊器,發出噼啪的電流聲。
工藤新一看着那閃着藍光的電擊器,心髒狂跳!他知道一旦被抓住,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地獄!他不能被帶走!絕對不能!
“做夢!” 工藤新一猛地咬牙,眼中爆發出絕望的狠勁!他猛地彎腰,抓起地上一塊沾滿油污的磚頭,用盡全身力氣砸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打手!
同時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朝着人牆相對薄弱的一側——那個拿着電擊器的打手猛沖過去!他賭對方不敢輕易用電擊器把自己弄死!
“找死!” 被打手怒罵一聲,側身躲開磚頭。而那個拿着電擊器的打手顯然沒料到工藤新一敢朝他沖來,愣了一下!
就是這瞬間的愣神!工藤新一如同滑溜的泥鳅,猛地矮身,從他腋下鑽了過去!突破了包圍圈!
“抓住他!” 銀狼的怒吼在身後響起!
工藤新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巷子深處亡命狂奔!他能聽到身後急促追趕的腳步聲和甩棍破空的呼嘯聲!
心髒在胸腔裡瘋狂擂動,肺部如同火燒!
右臂的石膏阻礙着他的平衡,每一次邁步都牽扯着尚未痊愈的骨裂處,劇痛鑽心!
“媽的!給老子站住!” 一個打手追得最近,甩棍帶着惡風,狠狠掃向工藤新一的後背!
工藤新一感覺到背後的風聲,猛地向前撲倒!甩棍擦着他的頭皮掠過,重重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碎石飛濺!他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地繼續前沖!
巷子盡頭是一堵近三米高的磚牆!翻過去,就是車水馬龍的大街!
希望就在眼前!
工藤新一咬緊牙關,爆發出最後的力氣沖向牆壁!然而,就在他距離牆壁隻有幾步之遙時——
嗤啦——!
一股強烈的電流瞬間貫穿了他的身體!
劇痛和麻痹感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每一寸神經!
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般猛地抽搐着,直挺挺地向前撲倒在地!
視野瞬間被黑暗吞噬,隻有電流的滋滋聲在耳膜裡瘋狂鳴響!
是□□!銀狼出手了!
“跑啊?怎麼不跑了?” 銀狼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着殘忍的嘲弄。
工藤新一渾身麻痹,隻能無力地趴在地上,感受着冰冷的雨水開始滴落在臉上,混合着絕望的淚水滑落。完了……一切都完了……
“帶走!” 銀狼冷酷地下令。
兩個打手獰笑着上前,粗暴地抓住工藤新一被電擊後癱軟的身體,像拖死狗一樣将他從地上拽起來。
就在這時——
“放開他!”
一個冰冷、沙啞,卻如同驚雷般炸響的聲音,穿透了雨幕和絕望,在巷口驟然響起!
所有人都猛地回頭!
隻見巷口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穿着單薄校服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雨水打濕了他銀灰色的短發,緊緊貼在光潔卻異常蒼白的額角。
校服外套敞開着,露出裡面同樣被雨水浸透的白色襯衫。他左臂的繃帶已經被雨水和血水浸透,刺目的鮮紅在白色繃帶上暈染開一片令人心悸的圖案。
黑澤陣微微喘息着,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冰灰色的眼眸在雨幕中亮得驚人,如同燃燒着幽藍火焰的寒冰,死死鎖定在抓着工藤新一的那兩個打手身上!
是黑澤陣!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不在乎嗎?!
工藤新一被電流麻痹的身體無法動彈,意識也處于半昏迷的邊緣,但他模糊的視線卻死死地捕捉到了那個身影。
巨大的震驚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瞬間沖垮了絕望!他……他還是來了?!
“呵,黑澤陣?” 銀狼看清來人,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眼中卻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帶着一種“果然如此”的嘲弄,“怎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還想再斷一條胳膊?”
黑澤陣沒有理會銀狼的嘲諷。他一步步走進巷子,雨水順着他冰冷的下颌線滑落。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工藤新一身上,看着他被電擊後癱軟無力、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拖拽的樣子,看着他臉上混合着雨水和淚水的絕望……那雙冰灰色的眼眸深處,有什麼東西徹底碎裂了!
一種名為暴怒的火焰,混合着某種更深沉的、幾乎要将他焚毀的痛苦,轟然爆發!
“我再說一遍,” 黑澤陣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卻帶着一種穿透雨幕、斬釘截鐵的決絕,每一個字都如同淬了血的冰刃,“放開他。”
“不放又怎樣?” 銀狼冷笑,揮手示意。抓着工藤新一的兩個打手立刻掏出了甩棍和匕首,另外兩人也呈扇形向黑澤陣包抄過去!“你以為你一個人,還能像上次一樣走運?”
黑澤陣的目光終于從工藤新一身上移開,緩緩掃過逼近的四個打手,最後落在銀狼臉上。
他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個近乎殘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那笑容裡沒有溫度,隻有無盡的瘋狂和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
“走運?” 他低低地重複了一遍,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他緩緩擡起沒有受傷的右手,伸向自己那被雨水和血水浸透的校服外套内側口袋。
“今天……” 他猛地抽出手!握在手裡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把漆黑冰冷的……手槍!槍口在雨幕中閃爍着死亡的光澤,穩穩地指向了銀狼的眉心!
“要麼,你們放人滾蛋。”
“要麼,” 黑澤陣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種毀天滅地的瘋狂和暴戾,“老子今天豁出這條命,把你們……全!部!留!在!這!裡!”
冰冷的槍口,堅定的眼神,那如同受傷孤狼般玉石俱焚的瘋狂氣勢!
巷子裡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雨水砸落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