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濃霧如同沸騰的墨汁,在量子計算機的紫光中扭曲成猙獰的面孔。
那些新生的"工藤新一"齊聲低語着,胸口的銀色齒輪開始逆向旋轉,地面突然裂開無數縫隙,湧出帶着電流的黑色液/體。
工藤新一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望着遠處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此刻面容已與工藤優作重疊,讓人分不清不楚誰是誰。
這個重疊在一起的人的身後不斷增殖的傀儡,耳邊回響着宮野志保的話——琴酒的機械心髒裡,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想知道答案?"毛利小五郎,又或者是工藤優作,他的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他擡手間,量子計算機爆發出的數據流凝成鎖鍊,纏住工藤新一的四肢,"那就來看看吧。"
全息投影驟然亮起,畫面裡琴酒被綁在手術台上,赤井務武拿着手術刀正在剝離他的機械心髒,而一旁監控屏幕上顯示着:"銀彈計劃最終階段——将琴酒的自主意識轉化為控制工藤新一的密鑰。"
"不!"工藤新一嘶吼着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數據流同化。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掠過,琴酒殘破的機械臂斬斷鎖鍊,将他護在懷中。
他的機械心髒閃爍着不穩定的紅光,胸口的潘多拉之石碎片正在與工藤新一胸口的紋路共鳴。
"我說過……會保護你到最後。"琴酒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生鏽的齒輪,機械義眼映出工藤新一震驚的表情。
他背後的機械外骨骼已經千瘡百孔,每一處裂痕都滲出帶着金屬光澤的血液,"我的心髒裡……藏着能摧毀終焉齒輪的程序,但需要你的血來激活。"
不等工藤新一回應,無數戴着齒輪面具的傀儡已經撲了上來。
琴酒的能量刃揮出猩紅弧光,卻在接觸傀儡的瞬間被數據流吞噬。
工藤新一咬碎後槽牙,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琴酒的機械心髒上,七彩光芒頓時沖天而起,與周圍的黑色數據流展開激烈碰撞。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在組織卧底時,琴酒總是默默擋下所有危險;紐約街頭的雨夜,他用身體為工藤新一擋住子彈;還有無數次生死關頭,那雙猩紅的眼睛裡從未改變的堅定。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工藤新一在轟鳴聲中大喊。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光。"琴酒的機械心髒迸發出耀眼光芒,将所有傀儡震成數據流。
但在光芒的中心,他的身體卻開始透明化,"這個程序……會讓我徹底消散。"
毛利小五郎的笑聲打斷了這一刻:"天真!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翻盤?"
他轉動懷表,整個港口開始時空扭曲,量子計算機核心的冰封嬰兒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裡閃爍着與工藤新一相同的七彩光芒。
嬰兒胸口的潘多拉之石突然炸裂,釋放出的能量形成巨大的漩渦,将所有人卷入其中。
工藤新一在亂流中抓住琴酒的手,卻感覺對方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得虛幻。
"活下去……"琴酒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機械心髒的紅光即将熄滅,"找到真正的銀彈……那在……"他的話被時空亂流撕碎,最後隻留下半塊刻着齒輪紋路的芯片。
當工藤新一再次落地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實驗室。
四周的培養艙裡沉睡着無數個"工藤新一",而在中央的手術台上,躺着的竟是琴酒——但他的面容恢複了人類模樣,胸口插着完整的潘多拉之石。
實驗室的屏幕亮起,宮野志保的全息投影浮現:"這是第10089次輪回,真正的銀彈,是琴酒的人類心髒與你的意識融合。但記住,你們隻有一次機會,因為……"
投影突然扭曲成工藤優作的臉:"遊戲的裁判,永遠是制定規則的人。"實驗室開始坍縮,培養艙裡的傀儡紛紛蘇醒,他們齊聲舉起手中的槍,瞄準了工藤新一。
而在混亂中,琴酒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機械的冰冷,隻有帶着血絲的溫柔。
工藤新一握緊琴酒留下的芯片,将其插入自己的腕表。腕表瞬間變形,露出與終焉齒輪相同的紋路。
"無論多少次輪回……”他拉起琴酒的手,感受着對方掌心的溫度,"我都會找到你,然後終結這一切。"
然而,當他們沖向實驗室出口時,門卻自動打開,毛利蘭站在門口,手中拿着注射器,耳後的機械紋路泛着詭異的光:"新一,你們要去哪裡?"
她身後,無數戴着齒輪面具的人緩緩走來,腳步聲與心跳聲重疊,形成令人窒息的節奏。
而在天花闆上,巨大的齒輪開始轉動,每一個齒牙上,都刻着工藤新一和琴酒不同時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