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劑的甜膩氣息如同毒蛇,仍在工藤新一的舌尖纏繞,揮之不去。
工藤新一艱難地擡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
四周的景象在眩暈中扭曲變形,鐵椅冰冷的觸感透過手腕傳來,提醒着他此刻的處境。
工藤新一強忍着惡心與昏沉,在鐵椅粗糙的扶手上用力蹭破手腕。
劇烈的疼痛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破了籠罩在他意識上的迷霧,讓他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些。
鮮血順着手腕緩緩流下,滴落在地面,開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小紅花。他大口喘着粗氣,努力驅散着身體裡殘留的麻醉效果。
審訊室裡,單向玻璃泛着幽藍冷光,宛如一隻巨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空氣中彌漫着福爾馬林與消毒水混合的怪味,刺鼻而又令人作嘔,仿佛置身于一個冰冷的地獄。
工藤新一試圖挪動被電磁铐固定的雙腳,然而,天花闆角落的監控探頭突然機械地轉動了120度,發出細微的“咔咔”聲,仿佛在無聲地嘲笑他的徒勞。
“1999年産的德國束縛裝置,”中村警官推門而入,他的警服已換成了白大褂,胸前的胸牌變成了“首席研究員”。
中村警官眼神中透着冰冷的瘋狂,“電流強度剛好能讓你保持清醒感受解剖過程。”他身後的助手推着不鏽鋼器械車,車輪在地面滾動,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響。手術刀在無影燈下泛着青灰色的寒光,仿佛在等待着獵物的到來。
工藤新一死死盯着對方無名指上的蛇形戒指,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憤怒:“你們把真正的中村警官怎麼了?”
“二十年前他就該死在器官倉庫裡。”假中村用鑷子夾起SD卡插入讀卡器,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監控畫面突然切換成父親走向火海的錄像,畫面中,工藤優作的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堅定。“不過多虧他捐贈的虹膜,我們才能完美複刻生物信息。”
屏幕裡的工藤優作在爆炸前突然轉頭直視鏡頭,右手比出三根手指。
工藤新一渾身一震,心髒猛地跳動起來——這是他們父子在紐約追捕珠寶大盜時發明的密語,代表“三點鐘方向有逃生通道”。這個熟悉的動作,仿佛是父親跨越時空,在向他傳遞着生的希望。
“開始取樣。”假中村戴上紅外成像目鏡,眼神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他手中的手術刀精準地抵住工藤新一鎖骨發光的傷疤,刀尖在皮膚上輕輕劃過,帶來一絲刺痛。就在刀尖刺破皮膚的瞬間,整棟建築突然劇烈震顫,仿佛發生了強烈的地震。
所有電子設備爆出電火花,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審訊室裡陷入一片混亂。
工藤新一趁機擡腿,用盡全身力氣踢翻器械車。金屬器械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麻醉劑藥瓶砸在對方護目鏡上,“砰”的一聲爆裂開來,藥液四處飛濺。假中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節奏,咒罵着向後退去。
警報聲撕破死寂,尖銳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如同惡魔的嘶吼。
緊接着,走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死神的腳步正在逼近。工藤新一拖着沉重的電磁铐,艱難地撲向監控屏幕。
他用牙齒咬開SD卡槽,牙龈被刮得生疼,鮮血順着嘴角流下。
父親最後的身影在電流幹擾中扭曲變形,畫面閃爍不定。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當他将畫面放大二十倍時,終于發現,父親左手小指戴着本該在祖母葬禮上随葬的翡翠尾戒。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驚喜,又有疑惑。“果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