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顧禮的突然加速,猝不及防被拉開一大段距離的苗赤,心裡有些難過。
他知道無論是一開始想來救他也好,還是後面邀請他入隊也罷,這些都是季月一個人做的決定。顧禮從頭到尾,除了幫助季月說服他以外,并沒有表露過任何他自己的意見。
明明他早就不該對這種事情抱有什麼期待的。其實隻有她是不一樣的吧……
苗赤跟在顧禮身後,有些失魂落魄的走着。
“你去1~5号格鬥室問問有沒有還沒組隊的,問的時候注意篩查一下,我去鬥法台那邊。十分鐘後我們在這裡彙合。”
顧禮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苗赤。
他停下得有些突然,低着頭的苗赤差點沒、刹住車撞上他。
“哦哦,好,好的。”
不敢擡頭看顧禮,苗赤朝着顧禮手指的方向就沖了出去。
冒冒失失的樣子看的顧禮眉頭緊皺,很難不懷疑季月邀請他進隊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确。
“算了……”好歹目前隊裡已經有一個水系第一,一個木系第一,和一個前金家少主。實力方面至少不至于被拉太多後腿。
最多後期他多盯着點苗赤訓練就是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顧禮轉身朝鬥法台的方向走去。
“等等……前面那個!”
剛走入鬥法台的區域,顧禮目光還沒來得及在人群中掃視一圈,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大呼小叫。
五個間隔不算近的鬥法台此刻都有人正在進行比鬥,助威呐喊的聲音很響亮。台下約鬥的,讨論戰鬥方法的人也三五成群的站着。
這點呼喊的聲音就如同投入大海的小石子一樣,連一點漣漪也沒泛起就消失了。
顧禮自然也不會将這點聲音放在心上,他兀自得穿梭在人群中尋找合适的任務目标。
“嘿!顧禮!”
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肩膀,“新生代表發言的時候,上台的那個水系第一就是你吧?”
顧禮回頭一看,拍他的人居然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
默默地後退一步,盡量保持一個不用仰視的距離。顧禮淡淡的點頭:“你好,我是顧禮。有事嗎?”
“我叫熊陽焱,火系的,想和你交個朋友。”熊陽焱笑嘻嘻的伸出手。
顧禮手幾乎都要下意識的伸出去了,在目光接觸到熊陽焱的手時,又很快按捺住了伸手的沖動。
這人的手掌怎麼這麼大。
顧禮默默目測了一下,面前這人的手至少比自己大整整一圈。
“顧禮?”熊陽焱手舉的都有些酸了也沒見眼前人回握,在他聽到的對顧禮這人的傳聞裡,他不是這樣沒有禮貌,傲慢的人啊?
“哦,抱歉。”察覺到自己的失禮,顧禮趕緊回握住了熊陽焱打算收回的手。
見人臉上的歉意不似作僞,熊陽焱原本有些暗藏惱怒的情緒這才散去,他又揚起一抹憨厚的笑,手放進自己的褲兜裡撓了撓腿:
“嘿嘿,那個,顧禮你現在有參賽隊伍了嗎?要不要來我的隊裡?我這四缺一了,就差你一個!我的隊友都很強的,我們一起肯定能拿下比賽冠軍!”
原來是來挖人的。
顧禮微微垂下眼皮,遮掩住眼裡的思量,他又恢複到那個溫和有禮的模樣:“不好意思,我已經有隊伍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吧。”
“诶,你别急着走啊,你在哪個隊伍,你是隊長嗎?我跟你說,進我的隊伍真的不虧的!我很厲害的!不信的話我們可以上鬥法台比劃比劃!”
熊陽焱有些焦急的張開胳膊攔住顧禮的去路,雖然成功攔下了顧禮,但他自己卻反而心虛的眼神飄忽起來,嘴裡說的話也磕磕巴巴,聽上去毫無信服力。
“抱歉,我還有事,可以請你讓開嗎?”顧禮眸色微沉,他并不在乎誰的隊伍奪冠的幾率更大,他若是想要冠軍,他自己會努力想辦法,而不是通過所謂的“抱大腿”。
他們水系也并不是什麼隻會依附其他系才能生存的菟絲花。
“呃……”察覺顧禮似乎有些反感自己現在的行為,熊陽焱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螃蟹似得橫着挪開,懊惱的面壁去了。
又搞砸了又搞砸了!我這個破嘴啊啊啊啊,再找不到人,我就真得去别人的隊伍裡當小弟了!嗚嗚嗚嗚嗚,我不要當小弟,我要當大哥啊啊啊啊。
熊陽焱頭抵着牆,越想越懊惱,忍不住輕輕的用頭砸牆。
身後熊陽焱是什麼樣的反應顧禮并不知道,他的目光依然放在正在鬥法台的人中。
隻有真刀實才看得出這個人到底是花架子還是真把式。他的隊友可不能光是一些隻能提供情緒價值的啦啦隊。
隻是可惜,似乎因為明天就要開始選課的原因,大多數學生此刻都蹲在宿舍或者教室裡讨論關于各種課程老師的優劣(此處特指上課點名,平時成績,挂科率等,與教學内容無關)。
在鬥法台的人算不上很多——在台上的人大部分胸前都已經佩戴了代表隊伍的徽章。沒有佩戴徽章的寥寥無幾。
不過剛才的熊陽焱算一個。
但他說他有隊伍了,不然能拉進隊伍裡來的話,也是一大主力選手了。
顧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該去彙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