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保,安貴夫當了中宮的智囊,他的女兒長孫潇明自然也隻能當尊貴的嫡出皇女長孫慧明的跟班。
長孫慧明此刻攔在馬車前進的路上,落後一步的長孫潇明則是示意跟随的護衛們将馬車團團圍住。
見兩人來勢洶洶,一副不能善了的樣子,季月隻能掀開門簾應付兩人。
“大皇姐,三皇姐,真巧,居然在這碰見你們了,你們也是來體察民情的嗎?”季月臉上挂出一副笑的無害單純的樣子。
“不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長孫慧明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看向季月時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并不熱的初春,長孫慧明手上依然搖着那把缂絲制成的扇子,身上穿着的是女皇賞賜下來的輔以金絲編制的雲錦所制成的衣裙,在陽光下閃耀着,如同在向旁人炫耀她的聖寵。
“長孫皎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宣揚什麼‘男女平等’,簡直可笑荒唐!”長孫慧明輕輕揮舞了一下扇子,長孫潇明立刻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怒斥。
居然被知道了……在皇城腳下宣揚這樣的觀念,遲早會傳到女皇耳朵裡這件事季月和顧禮一開始也是讨論過的。
作為一個考試,最重要的就是考題,既然學校将這個世界作為她們兩人的考題,那必然是希望她們能在這個世界裡做點什麼。
至于具體應該做什麼,一開始季月認為是需要她以長孫皎月的身份登上皇位,但顧禮卻覺得,她們兩人既然在同一個世界裡,考題自然不會是隻針對季月一個人的。
而這個世界最明顯的一個問題所在,就是男性的社會地位。顧禮作為深受其害的其中一員,理所當然的應該做些什麼來改變現狀。
可是這樣看來,季月和顧禮的任務就将會出現幾乎必然的對立。
這是她們兩人無論如何都不願看見的。
而一個以傳道受業解惑為主的學校,想來也不會希望看到自己的學生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自相殘殺——這至少不是一個正常學校應該教的課題。
所以他們選擇了看上去最蠢,最近乎自殺的一種方式。
季月和顧禮被長孫慧明帶來的護衛直接送進了牢裡,因為長孫皎月是皇嗣的緣故,她們被關在宗廟。
“還真被你猜到了,我剛進這個世界那會兒,這些NPC的反應還沒這麼快,我露了那麼多馬腳,他們都當不知道的。”
身份尊貴如七皇女,即使蹲了大牢,也蹲的是獨立的幹淨的,一應俱全的牢房。以皇女侍奴身份進來的顧禮也是沾上光了。
“畢竟是學校的考試,按照實力來說,我們兩個本不應該被分在一個考場的,這對其他選手不公平,我估計是出了什麼差錯,既然這樣,提高考試難度也是理所應當的。”
顧禮坐在牢房中間的八仙桌旁,桌上貼心的放着一壺熱茶。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季月收回打探摸索牢房結構的眼睛,走到顧禮身邊坐下,神态自然的拿走他剛倒好的茶。
顧禮端茶的手落了空也不惱,隻是再翻起一個茶杯,重新給自己倒上,這才看着茶杯裡的倒影緩緩開口:“若考試題目是主觀的,那麼我們會被安個不大不小的罪名受點不痛不癢的懲罰然後放出去。”
“若是客觀題?”
“若是客觀,那就沒有任何可以修改劇情的餘地,我們大概會被判死刑,然後彈出這個世界。”
不得不說,顧禮的腦子是真的好使,季月感歎,有大佬帶隊,她完全躺赢啊:“那我們應該坐等被彈出還是再掙紮一下,争取拿個滿分?”
“不過我覺得,他們這個考試題目應該還沒有智能到這種地步,劇本多半是不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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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我這邊已經搞定了”
總控室内,肖夢的聲音通過校長身前的虛拟情景屏幕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虛拟情景修改完成,考試内容從此不再固定。也就意味着,季月和顧禮可以出來了。
對此最激動的是孟志宇,苗赤還被架在火刑台上,他暫停的時間,火勢已起,那些NPC潑了助燃的油,燒到苗赤是早晚的事。
可如果他在更改完成之前将苗赤放出來,那他的考試成績就作廢了。為此,孟志宇隻能緊急給他所在的世界下一道下雨指令。
淅淅瀝瀝的小雨澆不滅愚昧之人升起的地獄之火,卻給幾乎被火舌舔舐上皮膚也強忍着沒有傷寒周圍群衆的苗赤帶來了一絲喘息之機,讓他等到了肖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