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好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昏暗中,四周空曠的令人心悸。
前方隐隐照來暗紅色的光,在大霧中時隐時現,讓人無法判斷光源具體的位置。
她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推動着向前。
空氣中彌漫出一種潮濕、類似金屬的氣息。
突然,前方一個巨大的圓形環狀物如橫空出世般,懸浮在黑暗中。
它輪廓模糊,符好隻能借着閃現的紅光看清,那是某種神秘古老的裝置。
它的表面覆蓋着複雜的紋路,可能是未知的符号或是文字。
符好想看得更清楚,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睛,卻總感覺眼前被蒙了一層霧,看什麼都模糊不清。
每一次紅光的閃爍,都伴随着某種嗡鳴聲,周圍的空間也随之震動。
耳邊傳來人的小聲低語,她猛地感到心髒漏了一拍。
那聲音起初并不起眼,被嗡鳴聲掩蓋。
等符好意識到時,那聲音已經不知道響起來多久了。
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她感到莫名熟悉,好像在哪聽到過。
但就像在聽一種未知的語言,她無法分辨其真實的含義。
很快,随着聲音越來越大,有更多的聲音加入其中。
未知的低語與裝置的嗡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吟唱。
符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本能驅使,告訴她應該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但那股未知的力量再次出現,無形卻強有力地将符好桎梏在原地。
任憑她怎麼掙紮,都紋絲不動。
眼見那個裝置離她越來越近,耳邊的吟唱也越來越大。
二者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向她逼近。
符好感覺自己要被空間壓扁了,耳朵出現耳鳴。
“叮——”
一道提示音出現,如厚重的鐘被敲響,符好混沌的意識一下被滌蕩幹淨。
“玩家恢複意識,系統檢測到玩家的生命體征消失了三秒。”
睜開雙眼,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了。
剛剛在夢裡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符好擡起右手,芯片和皮肉已經完全融合了,隻剩下一個鮮血般的紅點,透露出妖冶的氣息。
從地上爬起來,她使勁扣了幾下紅點,發現根本沒用,這個芯片已經和她融為一體了。
符好感到後悔莫及,早知道一開始就把這東西扔得遠遠的了。
現在好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就寄生到自己的體内。
“系統,你知道我手掌裡的是什麼?”
“尚未在玩家身上檢測到不明物體。”
“你不是說......”
符好一下語塞,感到十分荒謬。
明明在昏迷前,她清楚地聽到系統檢測到有未知污染入侵,現在卻說什麼也沒有。
盯着掌心的紅點,符好擰緊眉頭。
這個芯片就是不定時炸彈,存在她身體裡一天,就随時會有爆炸的風險。
看來隻能找到孟席音,才能問個清楚了。
符好握緊拳頭,手背的青筋暴起,伫立良久。
收拾好下樓時,倒是意外碰到了一個人。
祁勳站在樓梯上,眼神微不可察地掃了下她手中的紙箱。
符好想了想還是跟他說,“我要搬走了。”
他難得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點頭。
兩人錯身而過時,符好聽到一聲淡淡的“再見。”
擡頭看過去,那人依舊是一副别人欠他一百萬的表情。
符好好笑地勾了勾唇,“你好好保重吧。”
緝查組的人遲早會找上他的,或者說已經找到了,隻是還沒現身。
上樓的人再次停下來,回頭看向那個将要消失的背影,眼神複雜。
“會再見的。”
根據合同上的地址,符好成功找到了貝利街308号。
這是個獨棟住宅,有三層樓。
房子的外牆爬滿了藤蔓,已經看不清它原本的模樣。
通過鐵門欄杆,能看到院子裡雜草叢生。因為長期沒人打理,草已經有半人高了。
符好咽了咽口水,這可有的她忙了。
用鑰匙打開鐵門,生鏽的門發出嘎吱聲。
擔心草裡有什麼蛇鼠之類的,符好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前院比較寬闊,還有一顆巨大的榕樹,長得十分茂盛。
穿過這原生态的院子,符好成功來到房門前。
看着手裡的鑰匙,這是外面鐵門的,那房子的呢?
她正想上前研究一下門鎖,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硬物。
低頭看去,見門口灰撲撲的地毯表面有個突起。
符好嫌棄地拎起一個小角,将毯子掀了起來。
毯子下赫然藏着一串鑰匙。
挑了挑眉,符好将鑰匙勾了起來。
這家主人還真是心大啊。
這裡看起來已經廢棄多年了,就這麼地放心把鑰匙放在門口。
對着鑰匙孔,符好選了一把鑰匙插了進去。
“咔哒——”
門應聲而開。
就像打開了什麼潘多拉魔盒。
随着大量灰塵撲來,符好也聞到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
她被嗆得咳嗽不止,擡手使勁揮了揮。